容欺对此很满意,只除了一点——
“为何非要我来缝?”他气恼地往兔皮上扎了一针,“明明你比较有空吧。”
顾云行露出满手的针眼,道:“顾某尽力了。”
前不久,容欺连着几天都从顾云行臂弯里醒来,心情十分复杂,他将其归因于毯子太小的缘故,觉得两个大男人应当一人一条兔毛毯子才对。
于是第二天,顾云行便替他穿好了“针线”,意思十分明显。
容欺当然不惯着,这次明明是顾云行留守在家,说什么也轮到顾云行缝补。
见他态度坚决,顾云行便也同意了。
谁料,短短半天时间,兔毛毯子奇形怪状,顾大门主千疮百孔。
容欺不客气地嘲笑了他许多天。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现在这活落在了容欺的头上。
“你当我很擅长吗?”容欺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又扎了一针:“还有,顾云行,你能不能别每次‘顾某顾某’的说话,不嫌拗口吗!”而且每次自称“顾某”,准没好事。
顾云行沉默片刻,半晌笑了笑:“容右使说的是,顾……故今日由我来烤鱼吧。”
容欺:“……”
片刻后,顾云行斜靠着石壁,边翻转着手里的木棍,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容欺同那块破破烂烂的兔皮作斗争。不得不承认,这魔头不喊打喊杀的时候,还是有几分乖顺的。
“总看我做什么?!”“乖顺”的魔头面若冰霜,正目光森冷地盯着自己。
顾云行收回目光,不慌不忙道:“只是想问问右使大人,今日这烤鱼要吃什么口味的?”
容欺冷笑道:“你说呢?”
顾云行心领神会,往烤鱼上洒了一把容欺格外喜欢的辛草碎末。
容欺这才脸色稍霁,低头看到手里的兔皮,立马又皱起了眉头,捏着刺骨针狠狠扎了下去。
第二天下午,天下起了小雨,容欺提前回到了木屋,远远就看到顾云行倚着“木墙”,手里拿着一柄熟悉的匕首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他一摸腰间,果然不见了。
“顾云行,你又偷拿我的匕首!”
顾云行见他回来,眉宇间舒展了些,面对质问神情坦然道:“昨夜见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早起后又一时没想起来。”说着,他正色道,“是我不对。”
这一声致歉堵住了容欺嘴边的质问,他不爽之余瞥了眼顾云行另一只手里的东西,问:“你削木头干嘛?”
顾云行手持匕首,正在木块上划刺,“闲来无事,做个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