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我看你未来半月早朝都不必去了,就专心陪太子妃,培养培养感情。”
太子仍然面色如水,道了声遵旨。
“说些别的吧,子渊在宫里还适应吗?”
“仍在摸索。”
“六日后便也要回门了,子渊毕竟是周家人,太子可要花些心思。”
段淬珩这回只冷冷地点了个头。
“据传子渊君子六艺,各个精通,文采更是一绝,听闻下月京城有场赏花宴,你虽入了宫,但也不必拘在宫内,愿意的话就去看看。”
“谢皇后恩典。”
“皇后说的也是,子渊往后若要出宫,同宫门禀报一声便是,朕回头再赏几个随身侍卫,平日在宫内或出门也可带着。太子虽不爱出宫,但也要陪他去玩玩才好。这十几天,你们便到处看看。”
这就允他出门顺便塞人了?周子渊明明记得上辈子他回门后初次出门,还是在入宫内半年后的一次世家宴会。皇帝的侍卫,还是那时才赐下。
但多想无益,或是他重生后的态度引起一场蝴蝶效应,周子渊忙谢圣恩。
接下来便是一些家常话,皇后问起周家人,周子渊道一声都还好。他表现得仍有些茫然无措,皇后一双锐利的眼看着,虚虚实实,竟也不知看透了多少分。
重来一次,他自然无所谓皇后随意探看,只是表现得故作镇定,稍稍低头回避目光。
回东宫的御辇上,周子渊提起:“太子大婚,我记得只有三天婚假。”
“太子妃莫忘了,你夫君原就是个无实权的挂名太子,爱告病,多放一些假,自然乐得清闲。”段淬珩回答。
听他如此自称,周子渊顺水推舟:“那夫君平日都在宫里做什么?”
“游湖,看水,伺弄花草,因病休养。”
周子渊笑问:“就这些?”
“周公子还想做些什么?”
“只是觉得甚合我意,日后太子伺弄花草,我便替你泡茶,太子因病休养,我便替你念书,你看如何?”
“倒不知太子妃还会泡茶。”
“早听闻顾皇后茶艺一绝,在家备婚时,便粗浅地学了一些。”
他们你来我往,入了东宫,见已有几个奴仆跪了一地,皇帝陛下言出必行,已然有侍卫名册跟口谕一并送到,说是回门时即可带上。
东宫活人本就不多,上辈子帝后的人塞进来前,就没几个人。这次初次见面在一个偏室,太子出行又不爱带人随行,昨日未曾留意,此时看,偌大的主殿,竟只有那么五六个人,其中一半,倒是上辈子都见过。
段淬珩只展开旨意让周子渊也看了眼,便把那道旨意关掉,说自己困了。他身形有些歪斜,整个人都颇有些摇晃。周围人似是习惯,竟也没人搀扶。周子渊担心他药效过,病发得更厉害,欲拉,被不着痕迹地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