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秒:“我只会画心脏。”
闵廷抽出一张空白的素描纸给她,全当打发时间。
时秒在茶桌前坐下,画了心脏解剖图,不同部位用不同颜色的彩铅图上颜色。
闵廷没坐,靠在桌旁看她涂色。
时秒指指用肉桂色涂好的一处:“这里是三尖瓣,姥爷三尖瓣少量反流。”
原来她画这幅图是为了让他直观感受,姥爷心脏哪个部位出了问题。去年体检还没有三尖瓣反流的情况,前段时间姥爷去医院,身体可能是真的不舒服。
闵廷关心道:“严重吗?”
时秒:“目前不严重,不过尽量别惹老人家生气。”
她又给另一处标上字,“这是主动脉瓣。”
“姥爷二十年前就是修复的这里?”
“对。”
斜阳从格栅窗照进来,房间里格外安静,只有彩铅落在素描纸上的沙沙声。
时秒涂好所有部位,又分别做了文字标注,最后把体循环和肺循环也写上面。
完工,她把所有彩铅一支支装进笔盒。
闵廷拿起她那张心脏解剖图:“这张我拿回去看看。”
时秒:“今天来不及了,改天我再画个心脏的外形和血管图给你。”
“不麻烦?”
“不麻烦。”
不知不觉,快到傍晚。
今天下午过得放松又充实。
时秒看时间:“我得回医院了。”她是从昨晚开始休息,今晚如果不回去,多出来的一晚又得顾昌申替她值。主任毕竟不年轻了,熬大夜第二天再有手术,撑不住。
临走前,她又喂了锦鲤一袋鱼食。
阳光没那么晒了,洒满荷塘,一片轻柔幽静,眼前的景正是老板女儿画中的样子。
时秒把最后一把鱼食撒下去,转身看茶室那边,闵廷还没出来,从格栅窗可以看见他正在跟领班说什么。
两分钟后,男人出来,走到她身侧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