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带着乔峰直奔保定李园。
此时的保定十分热闹。
李寻欢交游广阔,又素来大方,此次成亲,更是大手一挥,欲请全城之人喝酒。
收到他请帖的去李园喝,没收到的,便在城中的酒楼里喝。
不论喝掉多少,一概记在他账上。
因此,这两日不知有多少想蹭一口酒的江湖人赶往保定。
天羽和乔峰抵达保定城外时,差些因为排队的人太多而入不了城。
最后两人卡着城门关闭的时辰进了城。
落日西沉,钟鼓齐鸣,放在平时,应是各处百姓归家休憩之时。
但此时此刻,城中大街小巷,却是因李寻欢的婚礼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她携着乔峰,穿过挂满红绸的街道,一路往李园过去。
刚至门口,便有人快步迎来,要为她牵马,并问她要请帖。
“我没请帖。”天羽诚实道,“但我与你家少爷是旧识——”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牵过她马的仆从,便笑着打断了她,说:“您有所不知,今日城中来客,几乎都是我家少爷的旧识。”
“若无请帖,那移步城中酒肆,也可开怀畅饮。”
天羽:“……”
她又不是为了贪那几杯酒。
她想了想,直接从怀中掏出三片金叶,道:“或许你不信,但我确实不是来蹭酒的。”
“今日李兄大喜,我不会强闯,但我来这一趟,总还是希望见他一面,你若愿意替我通传一声,这三片金叶,便是你的了。”
仆从一愣,心想此人穿得如此简朴,却能信手送出如此贵重之物,莫非来头不小?
若当真如此,他在此阻拦,岂不是坏了事?
正当他咬着牙,想要应下天羽的话时,李园大门外,又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没骑马,而是坐了马车。
一下车,他便奉上了自己的请帖,请负责迎客的仆从检查。
但仆从确认无误,请他入园时,他却没有立刻进去,转而看向天羽。
“这位兄弟若没有请帖,还是勿要挡在此处了。”他看出了天羽的困境,目光掠过她手中的金叶,笑着开口道,“李贤弟新婚大喜,一掷千金,请宴全城,规矩都是一早说清了的,哪里是你花些钱就能破的?”
此话一出,先前有些心动,想为她通传的仆从,也变了神色。
天羽真是差点被他气笑,当即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我是想贿赂李家的仆从,混进李园?”
那人挑了挑眉,没答,但从表情到动作,都是一个意思——
难道不是吗?
他表现得太明显,以至于乔峰见状,都忍不住皱起眉头,直言道:“我家姑娘是李探花的知交好友,她只想让人给李探花通传一声罢了。”
“姑娘?”青年意外了一瞬,双目微睁,倒是终于认真打量起了天羽。
这一打量,顿时叫他愣在原地。
先前他经过天羽身侧,看她风尘仆仆,一身劲装打扮,手里拿着金叶,只当她是个想要花钱与李寻欢攀关系的无名小卒,便不曾正眼瞧她。
此刻仔细一瞧,方觉她眉目精致,生得十足出众。
如此气度非凡、风采别致的美人,倒还真有可能是李寻欢的朋友。
他这么想着,终于露出了些真心的笑意,道:“原来是我误会了。”
“那不如这样,”他提议道,“我带姑娘入园去见李贤弟如何,如此一来,也省得姑娘在此等候了。”
天羽再忍不住,冷笑一声,道:“不必。”
她可不想沾这种装模作样还演技差劲的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