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这些东西怎么弄不下来了?!我不会毁容吧?!”
凌玉尘忍着笑意说:“大概是风干了,回去用冷泉水洗一下就好。子时已过,我们的任务完成了,走吧,回仙界。”
夏银烛捂着脸道:“好。”
凌玉尘转头看他,不解道:“你捂脸作甚?”
“丑,不能让别人看见。”
凌玉尘安慰道:“天是黑的,没人能看见。”
夏银烛把脸捂的更紧:“那也不行!你会看到的!”
“噗——”凌玉尘终于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
冬宫里,夏银烛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终于在凌玉尘沐浴完成前写完了除夕日的行程汇报经卷。
凌玉尘沐浴完回来,一手拿帕子擦着头发,一手审阅着夏银烛写的经卷,脸色却是逐渐冷了下去。
倒不是夏银烛写的不好,和众仙那些流水账比起来,夏银烛写的实在好太多,就是这个用词……
“银烛。”凌玉尘语重心长放下经卷说,“经卷是方便日后或是后人查看,写个大概就好,不用如此详细。”
至少不用详细到把他们是怎么被大娘用扫帚追着打,为了打入群鬼内部扮演殉情夫妻这种事都用大白话写上去。
冬宫宫主只是爱凶人,不是不要脸。
“那这事……”
“写‘除夕日下人间,助鬼界韩大人制服鬼魂两百’即可。”
“这……”这省略得可真多。
夏银烛很快取了个空白经卷,按凌玉尘说的把经卷写好。这个功夫凌玉尘已经擦干了头发,从柜中取了个瓷瓶出来。
“写好了吗?”
“嗯,写好了。”夏银烛放下笔说。
凌玉尘放下帕子到床边坐下说:“那便过来帮我上药吧。”
“嗯,好……嗯??”夏银烛后知后觉,“我…我上…你…给你上药?”
凌玉尘疑惑道:“那么大反应作甚?我昏迷半月你不一直是这么做的吗?”
“这……话虽如此,但是…”醒着和睡着毕竟还是有区别的。
说话间,凌玉尘已经解了衣衫。背上的伤口经过冷泉水浸泡已经止住了血,可伤口依旧狰狞,好像只要稍微碰一下就会裂开一样。
“罢了,你若真不愿,我找雪人过来帮我。”
“不用!我来就好!”这几道伤由夏银烛亲自处理了半个月,怎么可能交到别人手上?更别说放心交到雪人手上了。
夏银烛来到床边坐下,从凌玉尘手中接过瓷瓶,熟练将药粉撒到了伤口上。他上药的动作很轻,凌玉尘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为了上药方便,夏银烛将凌玉尘的头发都撩到了一边。偏头给凌玉尘左边后肩处上药时,夏银烛余光瞥到了凌玉尘心口,那个地方有好几道剑留下的伤痕。
上一次夏银烛没有看清,现在细看,这些伤痕都是深度从中间向四周扩散,就好像他曾经以剑对准这一点,剖开过这里的皮肉一样……
这怎么可能……夏银烛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就算凌玉尘是仙,也不可能自己挖自己的心玩吧?
注意到夏银烛的目光,凌玉尘不禁道:“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夏银烛收回目光,给凌玉尘包扎好伤口后便起身道,“好了,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凌宫主,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我…我帮你去处理点经卷。”
凌玉尘合衣上床说:“不必了,明日是迎春会,还有许多事要忙。你跟我跑了一天也辛苦了,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过来小憩一会儿吧。”
“我?过来?”
凌玉尘拍了拍床边空位,说:“这么晚了,你回夏宫也不方便。再说以前你又不是没在这张床上睡过,过来凑合半晚吧。”
夏银烛看着那半个空位,又看了看“盛情相邀”的凌玉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好的冬宫宫主不喜与人接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