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周:“现任黎城市。委。书。记,王国军。”
“怪不得。”李知著心中的疑惑终于得到解答,作为直辖市的黎城,市。委。书。记级别比省。委书记职位高,属于副国级。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应还清要把他们几个人的死放在看似毫无关联的案子里,让他们在各种各样意外或者谋杀中死亡。她大费周折,小心谨慎,让这些案子看起来毫无关联,就是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
顾思周点头:“一年之内死了四个人,他肯定会怀疑。我要尽快动身,夜长梦多,他也许已经怀疑我手里有当年没找的证据。”
李知著温热的手搭在顾思周紧绷的手,“我陪你。”
顾思周抽回手,低垂着头,“我不知道会面对什么,会有多少势力阻止我,也许……我会和我妈妈一样,我不想让你和我冒险。”
李知著从坐着的泡沫上下来,蹲在顾思周身前,双手搭在她的膝盖上,抬头看她,“如果让你一个人去,和我独自跑去东南亚找S复仇有什么区别。你不说过,我们要在一起吗?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顾思周依旧垂着头,李知著看不到她的眼睛,只看到泪水如线,串串落下。
李知著轻轻抱住顾思周,在她耳边轻声说,“带着我,余生都要带着我,不要把我一人扔下。”
顾思周张开手臂,紧紧抱住李知著,在她肩膀呜呜呜地哭起来,“我……呜呜呜……我不是……不是想让我你和我一起报仇,才……才喜欢你的。”
“这重要吗?”李知著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对我而言,只要你喜欢我就好,被喜欢的人利用也是一种幸福,至少比一无是处好,不是吗?”
“呜呜呜……你这个人安慰人,怎么……怎么有点奇怪。”
李知著轻笑,“那你决定带上我吗?”
“万一真遇上危险怎么办?我害怕你受伤?”
李知著推开顾思周,手指在她鼻尖勾了下,“咱们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什么时候见我受伤?倒是你总也受伤。你没发现我都不叫你软软了吗?”
顾思周手背抹着眼泪,“对啊,我好久没听你叫我软软,为什么不叫了?”
“因为,我不想让你命硬。我希望你一生顺遂,而不是受伤后九死一生的命硬。”
顾思周笑了,“原来是这样,我希望我们都一生顺遂,幸幸福福,白头到老。”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处,王国军坐在办公桌前,手指夹着已经点燃的香烟,“短短四个月,他们四个人都死了,这肯定不是巧合。”
“可是书记……”身边的人迟疑,上身倾向王国军,做出恭敬的模样,“柳善的女儿死了,只剩下那个警察的女儿,现在也才二十岁出头,她差点因为冯勇民爆炸案而死,应该不是她做的。”
王国军站起来,走向窗口,看向远处黎江两岸摩天大厦变换的灯光浮影,“那个警察手里有柳善交给她的证据,这些证据至今下落不明。”
王国军吸了口烟,灰色的烟头瞬间腥红亮起,“如果不能毁掉证据,就毁掉可能持有证据的人。”
*
黎江岸的安宁饭店前,一辆银色商务车停在酒店门口。
从车里下来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暴力推开过来开门的门童,他们警惕性环顾四周,才拉开车门。
应还清先从车里下来,她绕到车左侧,缓缓拉开车门,微微低垂着头,伸出一只手,用英文说,“S,我们到了。”
戴着黑色复古镂空手套,手背钩织的骷髅的手轻轻搭在应还清的手上。S缓缓从车上下来,她穿着一身复古红色风衣,头戴黑色宽檐帽,帽檐很宽,倾斜向下,遮住她半张脸。
S抬头,看向融合哥特式风格和东方传统风韵的安宁饭店,又看向江对面灯光璀璨的摩天大楼,一江之隔,仿佛两个世纪。
“你们的国家很好。”她说完转身走向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在前台站定,从手包里拿出护照递给前台服务员。
服务员微笑着,双手接过她的护照,用英文说请她稍等,查询订单信息后不由得吃惊看向S。
“您就是订下整个13层客房一个月的阮女士?”
S微笑点头,她宽大的帽檐遮住半张脸,服务员只看到她露笑意的红唇。
服务员把一张卡双手捧给她,“这张卡可以开13楼任意一间房门,按照您的吩咐,望远镜放在1345号房间,这个房间看玫瑰公馆角度最好。”
S接过卡,用中文说声“谢谢”。她推开1345号房间的门,直接走向望远镜,用望远镜看黎江对面的玫瑰公馆。
应还清跟在她身后,很谨慎地保持与她的距离。
S看了一会儿,有些扫兴,轻轻摘掉帽子,手在腿后扶了一下,坐在沙发上。她扫眼应还清,对跟着一起进来的四个男人摆了下手,示意他们离开。
男人们走后,应还清从餐桌拿起早已醒好的酒瓶,倒入高脚杯中,放入餐盘里端给S。
S接过酒杯抿了一口,“你要的枪后天会送到,不过如我们之前所说,我不会安排狙击手给你,这要靠你自己。”
应还清兴奋微微抬眸,又克制地再次垂眸,“谢谢您,S,我自己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