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坐点儿。”周淮琛冲她点了点下巴,示意她给他让点儿位置出来,他好上去。
孟逐溪却坐着?没动,手拉着?缰绳,扭扭捏捏说:“我想跟你共骑。”
周淮琛:“?”
他怀疑他们两人之间至少有一个听不懂普通话。
“但不是这种共骑。”孟逐溪眨眨眼,“我想跟你一人一马,一起在草场上驰骋。你不用慢下来照顾我,随你怎么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我都可?以跟上你。”
周淮琛微惊,他确实?没有想到眼前娇滴滴的小姑娘会这样说。
她以前在马场看过不少马术表演,却从没有想过骑马,一开始让她选马,她眼睛里那犹豫的神情,明显是连要不要骑都没有想好。他早看出来了,这小姑娘惜命,除了撩他,在别地儿胆子都挺小的,也懒,不爱受累,就?想舒舒服服地躺着?,得过且过。
他以为,她来骑马只是想找个机会跟他亲热。
“怎么想的啊?”他问。
“不怎么想,就?是喜欢你。”
马术头盔将小姑娘的脸衬得越发小,白?净的皮肤,水汪汪的眼睛,她是锦绣荣华里精心浇养出来的一朵娇花,嫩得能掐出水。可?是每每看他时,眸光坚定又勇敢,每一次说喜欢他,眼神热烈又真挚。
“周队长,我不是凌霄花,我要做木棉,和?你站在一起,共沐风雨。”
周淮琛眸光微动,漆黑的眸子直直看着?她。半晌,忽然哼笑一声:“都让你栉风沐雨了,还要我干什么?”
他也就?是嘴硬,心里已经默认一会儿教会她要点,要带着?她去草场那边跑马了。见她马术头盔没系紧,还示意她低头,细心地替她调整下巴带,扣紧锁扣。
“行了,去吧,先慢点儿。”
孟逐溪却坐那儿没动,不好意思地说:“你刚说的那些,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见。”
周淮琛:“……”
得,也不用问怎么没听见了。他的感觉一点儿没错,他刚才跟她说话的时候,这丫头尽忙着?看他了,什么也没听进去。
他斜挑着?眉,拿她话反问她:“你不是要做木棉吗?”
小姑娘理直气壮:“对啊,沉迷你男色的木棉!”
周淮琛:“……”
男人舌尖舔了舔后牙槽:“行,早晚让你沉迷到求饶!”
*
孟逐溪学东西挺快的,悟性不错,小时候最开始其实?是学跳舞的,教她跳舞的老师也很?看好她,说她悟性好,小姑娘聪明,干啥都带点儿天赋。可?是她懒啊,有天赋也没用,一天天得过且过的就?想躺平,尤其是跳舞这玩意儿,每次跳之前还要来半小时软开,她觉得疼,学了个半吊子。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画画最轻松,往那儿一坐,画笔随便涂涂,最后画成什么样甭管,反正苦劳到位了,能感动到别人,情绪性价比高,又改而去学画。
一开始跟周淮琛来马场主要也就?是想看他骑马,她本来就?迷恋周淮琛身上那股血性和?野性,想想这样的男人纵马驰骋,那得多?么英武啊?简直荷尔蒙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