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被气炸了,他可做不到衡玉这般淡定。
陈虎狠狠拽紧手中的大刀:“主公,那些人居然敢这么羞辱你,我定要将他们抽个半死。”
“他们不是罪魁祸首,顶多就是拿钱办事。”衡玉笑,“类似的流言绝对不会少的,但是你看,民心在我这边。”
“只有世家大族的人才会关注皇帝是什么性别,百姓更在乎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陈虎的情绪被衡玉所感染,也慢慢平静下来:“主公所言甚是。”
他一开始知道主公的性别也觉得心里别扭,但很快就接受了。
衡玉道:“所以只要我的步伐不乱,依旧按照现在的节奏发展下去就好了。不过,也是该给乐家一些教训了,免得让人觉得可以随意在我头顶上蹦哒。”
衡玉做的事情很简单。
事实上,她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给雍宁帝去了封信,信中责问派暗卫杀她一事,是乐家自己所为,所以出自雍宁帝授意?
第二件,是给祁珞去了封信,信中告诉祁珞:天凉了,清河贺氏和清河乐氏这两家的祖产全部都充公吧。
这两件事看着简单,但激起的影响可不小。
雍宁帝收到信后,先是愤怒跳脚,在殿中怒骂容氏女,后来勉强被他越来越信重的年轻内侍安抚住。
没过多久,雍宁帝撸掉乐家家主身上的九卿之职,让他成为一介白身;又下旨将乐贵妃打入冷宫。
收到圣旨后,乐家主当场晕了过去,而乐贵妃浑身发抖,竟然要一头撞死在墙上,最后被宫女们手忙脚乱救了下来。
而乐家之祸并未就此结束。
收到书信的祁珞亲自赶赴清河郡,调遣重兵包围了贺家和乐家在清河的祖宅。
祖宅里的人并不多,祁珞勒令约束士兵,没有让他们伤及任何一个人,只是把这两家的所有祖产和公中财产全部收缴。
有人哭天抢地怒骂祁珞时,祁珞似笑非笑回怼过去。
“诸位觉得恨吗?当年容家人可是连命都没有了,你们至少还留着性命。”
虽然对这些早已沉迷享乐、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世家人来说,没了钱财,跟要他们的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这和祁珞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怜悯之心怎么可能花在这些人的身上。
得知了老家发生的事情后,乐家主受到的打击更大了。当天晚上他就直接病倒在床,靠着各种昂贵的药材才勉强吊住了自己的命。
躺在床榻上,乐家主老眼昏花。
他的眼里流下一滴混浊的热泪。
似乎是想说开口对儿子乐成言什么,但嘴巴刚刚张开,又是一滴泪流了下来,于是他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道:“我悔啊!我真的悔了!”
“这些年机关算尽、担惊受怕,就落得这么个下场,祸及儿女,祸及族人,我悔啊!”
话说到这,乐家主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在大夫的施救之下才勉强保住一条命,但半边身子也瘫掉了。
可以说,经此一事后,踏着容家血泪上位的乐贺两家,再也难成气候。
只要衡玉在一日,他们就必将永远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