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将领脸色微变,顾不上动怒,试图截下这两支箭。
然而,他只有一个人,顺利打掉射向苏淳的箭后,中年将领只能眼睁睁看着利箭从高森的耳畔一掠而过。
箭速太快了。
直到利箭落地,高森的耳畔才渗出粘稠的血迹来。
感受到耳畔的疼痛,高森捂着自己的耳朵骇然尖叫。
衡玉翻身下马,随手将弓|弩抛给下属,快步走到中年将领身前:“如果我猜得不错,将军就是执掌幽州铁骑的唐将军吧。唐将军果然好身手。”
唐将军脸上有些挂不住,硬邦邦道:“当不起山先生的夸奖。我实在没想到,并州山先生居然会有如此凌厉的箭法。”
幽州牧还想让他给冀州的人下马威,现在分明是他被震慑住了。
“过誉了。”衡玉笑道。
回完这一句,衡玉也不追问唐将军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扭头与宋溪说话。
宋溪素来最懂得衡玉的心思,只是闲聊几句安营扎寨的问题,压根没提过刚刚的对峙。
唐将军在旁边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道:“山先生。”
衡玉明知故问:“将军有事?”
唐将军憋着气道:“山先生有所不知,你们挑选的这个地方不能作为安营扎寨的地方。我刚刚正在与你的谋士沟通,但他一直表示要等你回来。”
“为何此地不能作为安营扎寨的地方?我们花了三个时辰才顺利扎好营地,若是换个地方,等到一切安置妥当就要到深夜了。”衡玉又问。
唐将军板着脸,一五一十复述起同僚帮他捏造的理由。
“前段时间,幽州牧大人曾经反复做过一个恶梦。他心中惊惧不已,特意请来天师道的人解梦,最终,那位高人告诉州牧大人,说这附近几里地内都不能出现浓重煞气,否则会让幽州陷于战乱之苦。”
“冀州运粮军队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两个多时辰,再停留下去,势必会为我们幽州招来大祸啊。”
“还请山先生为幽州百姓考虑一二!”
这个理由找得实在是不错,不错到衡玉在心里赞了一声,觉得能想出这个理由的绝对是个搞舆论的人才。
再过段时间,她肯定要把这个人才拉拢到她身边!
“这位将军有所不知。”衡玉心下赞叹,面上笑意吟吟。
“我有位至交好友是天师道的祭酒,在他没成为祭酒之前,时常与我讨论各种解梦之术。成为祭酒之后,他更是开始研究风水术数之学,连带着我也学到了不少。”
“一般来说,反复做噩梦,应该是幽州牧大人心神不宁,缺一浓重煞气之物为他镇魂。所以那个人解的梦是错的。”
“而且在安营扎寨之前,我曾经特意观察过此地地形,如果用煞气重之物镇压此地两月之久,整个幽州只会越来越红火,不可能会招来任何大祸。”
衡玉表现得十分专业,捏造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
而且她觉得,她捏造的水平明显更高几层楼。
——因为,只要能让她在此地驻扎上两个月,整个幽州就差不多能易主了。幽州在她手里,再怎么着都不可能比在现任幽州牧手里差,可不是越来越红火了吗。
唐将军神色僵硬,勉强挽救道:“那人也是天师道祭酒。”
衡玉摇头,肯定道:“不可能,绝对是个骗子。”
唐将军知道她也是在胡说八道。
但憋屈的点就在于,明知道对方在胡说八道,但因为整个过程是他先开始的,他还必须捏着鼻子忍了。
就在唐将军有些走神时,衡玉突然轻笑:“对了,既然我们这支军队能为幽州带来好
运,那请幽州牧大人出城,亲迎我进城,也不算是什么为难事的吧。”
旁边,苏淳猛地瞪大眼。
之前在冀州时,他也狮子大开口,嚣张地让冀州牧亲自出城迎接他。
结果——
结果被揍得服帖了。
然而不同人做同一件事,最后的结果却是丝毫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