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原本蓄在眼眶中,听到他这句话止不住地往下掉。
真可笑啊,我以命相救的男人,现在说我道德绑架他?
周若安笑得明媚,拿出订婚请帖放在我面前:
「沈然姐,我们下周就要订婚了,你可一定要来啊。」
陆深真是个好演员,在我想着未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计划着离开了。
我冷眼瞥他,内心是无尽的悲凉:
「你所谓的幸福,就是和曾经霸凌过我的人在一起?」
几位好友听完我的话,气的想冲上去揍陆深,但是被我给拦下了。
我弯了弯眼眸,看向周若安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内心的无助又多了几分。
当初周若安将我拦在厕所里,隔着书对我的肚子拳打脚踢的事情历历在目。
后来我报了警,可是验不出伤,又没有人证,最终只能潦草结案。
我在内心嘲讽着,原来是孩子都有了,怪不得陆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我分手。
陆深脸上充满了对我的厌恶,让我觉得格外陌生:
「你凭什么认为我陆深会要一个残废?」
我只觉得怒火直冲大脑,从桌上拿起红酒杯,直愣愣地朝他的脸泼过去: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周若安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着红酒汁,我倔强得不肯掉眼泪,只是从无名指上拽下情侣对戒。
这枚对戒,是我们大学毕业旅行去景德镇的时候,他亲手烧制的。
虽然是玻璃戒指,但是这代表了他对我的心意。
尽管后来陆深送了我很多珠宝,但我还是将这枚戒指随身戴着。
我曾经将此视若珍宝,现在多戴着一刻都觉得恶心。
我推着轮椅到周若安身前,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眼神一如当年。
她好像永远那么高高在上,可如今我早就不是当初的我了。
周若安伸出手,想拿过戒指,但我冷哼一声转手扔进垃圾桶:
「不要的垃圾只配待在垃圾桶里。」
陆深还想冲上来跟我理论,但是大家护在我的身前。
陆深满眼失望地看着我:
「沈然,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活像个泼妇!」
「你但凡有若安一半的温柔娴静,当初都不会被别人欺负的那么惨!」
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当初我被周若安摁在水池的时候,陆深宛如黑暗中的一道光出现在我面前。
他抓住周若安的头发,一把将她摁进水池。
过去的十年,他一直护着我不受欺负。
现在他却说,我活该被周若安欺负?
我以为伤痕已然愈合,但再次被撕开时,里面全是血肉模糊,我痛的无法呼吸。
「沈然,生日快乐。」
我还未张口说话,就被推门而入的人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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