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声将楚澍拖去了迟珣那儿。
她给这告黑状的塞颗止血药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也没好心到还给他疗伤。
小瀑布附近是迟珣负责巡守,交给他最为妥当。
看见楚澍的惨状,迟珣笑意微凝:“他这是……?”
楚念声思索着该怎么解释他的伤情。
这段剧情本该是她和楚澍互殴,但现在她毫发无损,受伤的只有楚澍,他也没有动用过魔石。
就算她主动背锅,说是她打的,也没法掰正剧情。
对任务毫无帮助,那她干嘛做这冤大头?
于是她道:“不清楚,路上捡到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样。”
顺便又指责他一番:“这附近不是由你负责?到时候有弟子死了你还在那儿乐乐呵呵地笑,‘哎呀,今天巡守真轻松,半个人影都没碰着’。”
迟珣既忧心楚澍的伤,又忍不住因她说的话而发笑。
“是我失职,”他说,“有劳楚师妹千里迢迢来督查。”
“也就顺道来瞧一眼,正巧逮着你们玩忽职守。”楚念声说,“你快给他疗伤,我那边还有事找你。”
迟珣也没让她多等。
看守小瀑布的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医谷弟子。
他将楚澍交给那弟子,便与她一道返回灵幽山洞。
天已经彻底黑下去,楚念声在储物囊里翻找着移行符。
迟珣忽问:“今日怎不见裴师弟?”
又问他?
知道他受欢迎,也可犯不着一见她的面就问吧。
楚念声不应声,使劲将系绳扯得更松,手胡乱翻搅,将布料扯出猎猎声响。
“楚师妹?”
“听见了,我还没聋!”楚念声心烦,头也没抬,“你往他身上系根绳子吧,下回再想找他,摇两下绳子就知道他在哪儿,也省得你四处打听还讨不着好脸色。”
话落,一只手忽从斜里伸来,轻压在她的指背上,制住她大力翻找的动作。
楚念声一顿,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对上迟珣的棕亮眼眸。
“是在生气?”他笑得松快,“再扯下去,这系绳就该投胎转世去了。”
“要你管。”
“手指不会说话,不然恐怕也要叫疼。”
“手是不会说,但我会。”楚念声睨他,“把手拿开,不然给你掰断了!”
迟珣却似乎已经猜出她生气的缘由:“我方才问你裴师弟,是因为知晓你们此回理应同行。并非关心师弟在何处,而是不解你缘何一人在这儿。”
楚念声眉头微展。
所以不是在问裴褚崖吗?
“那你不说得明白些!”她道,“这又不是在猜灯谜,弄些弯弯绕绕的话谁听得懂。”
迟珣笑眯眯看着她:“既然是我没说明白,你便也不值得气一回——是也不是?”
楚念声沉默。
好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