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无情形容道。
伏忱不知道自己被他偷偷腹诽成什么了,还沉浸于骄气与傲慢的自我满足中,“那到时候看咱俩谁杀的人多。”
“你还要盯着我不成?”
他意味不明的弯起唇角,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透着股阴诡的痴狂,“当然了。”
“要是……有拿红缨枪的小姑娘,或者是手拿煞戾极重的仙器的白衣人,别动手。”
伏忱挑眉看向他,下意识想反驳,但所剩无几的察言观色能力却让他突然止住了话音,话到嘴边又鬼使神差地应道,“好吧。”
“赶紧走吧。”
“怎么,刚上任第一天就开始动不动发号施令了?”
“我让祁咎来抓你。”
“那瞎子?”伏忱眼皮一跳,复又昂起首嘴硬道,“我才不怕呢。”
祁咎是北州城城主,就孟惘前世所知,伏忱很怕他。
“是么……”
“别别别!”对方察觉出他要传音后立马怂了,连忙扯住他的袖口,慌张到差点就不知死活地去捂他的嘴了,“我这就走还不行么!”
……
修真界,南墟境正峰大殿——
“简直是胡闹!”
浮鸿一掌拍在桌上,怒喝道,“今天在场的该来的都来了,谢惟为什么不出来解释解释!”
天玄坐于正上方的座位上,白发垂落于膝,沉声道,“谢惟他伤势甚重,换谁也不能独挡百里夏兰和……百里念,何必刁难。”
“刁难?!”浮鸿冷笑出声,“是,他师弟和他大打出手,那他为何不第一时间传音?为何非要等我们过去?若我们没第一时间赶到呢,他还真就会死不成?”
泠潮在一旁眉梢微挑,“你是说……只是演戏?”
“呵,谁知道是不是那师兄弟串通一气。”
天玄不禁皱眉,“谢惟他中了念奴咒,一举一动都受百里念咒术限制,又如何能分神传音?”
“念奴咒?”
台下人具是一怔。
迟羽声也是微微一愣。
原本低头不语的风乔儿惊异又迟顿地抬头看向天玄。
江子波张了张嘴,缓缓道,“魔界至阴之术……他下给谢惟?”
浮鸿身边的应海嗤笑道,“这有什么的,别看之前多像个人样,不过是装出来的,还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觉得他与谢惟多好似的。对于魔族就别提什么感情,别说是师兄了,百里一族杀父杀子都是正常。”
“谢惟身上有明显经脉逆转心腑破裂的损伤,那就是违抗念奴咒命令留下的。”天玄正色道,“他一个人抗着什么,又抗了多久,你们是他境中人不想也罢,但他毕竟是我门内弟子,不容他人贬谪质疑。”
这回连浮鸿也不说话了。
殿内沉寂半晌,玄明开口道,“总之,和魔界打一场,是避无可避的了。”
沉重的气氛侵入每个人身上的火气与寂宁,于偌大的殿中袭卷开来。
之前百里夏兰代理掌权时,就算两界冲突再多再大,也都忍忍就过去了,双方都不想弄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修真界自骨子里忌惮百里一族,百里夏兰也因肺疾以及未找到魔界继位人而不敢轻易舍命冒险。
但现在不同了,孟惘一回去,她的筹码和退路多了不是一星半点。
“打,”浮鸿看着桌上茶杯中浮光的水面,低声道,“不打难道要等他们攻来。”
太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该让的都让了,拖也拖的够久了,他们不过是多了个百里念,我们五位大乘末期随便两个便能应付,其他三位仙尊和二十一位关门弟子对阵百里夏兰和魔界二十四城主,绰绰有余。”
木筱雨抱着竹鞭站在泠潮身后,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绰绰?何来绰绰,且不说两位仙尊也不一定能压的住百里念,还有他那位新副使实力也是不详,魔族平均实力又比修士要高……”
“你又何必涨他人志气?”
“不是涨他人志气,只是太华仙尊未免过于轻敌。”
眼见的又要吵起来,泠潮仙尊即时制止,“筱雨,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