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门派,罗易认识两个人,罗晏和韦祎,明显的技能分别是:逃跑、画艳图、叫花鸡、点穴阉人术、暗器、偷听、熬夜、装死,以及“兴致不佳”。
很特别。
但韦祎对装死很有兴致,“神奇吧,你要不要学,我教你。”这样就有人和自己一起夜里没法睡觉了。
“不学,没时间,我要睡了,你想待着就待着。”罗易倒头躺好,“找时间,你单独和栾夫人谈一谈,今天她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不好说。”
“好。”
云攸纾夜里就听见了韦祎在院子里闹腾,心想,韦祎早上一定起不来,也许睡懒觉的机会到了。谁知道韦祎精神百倍地熬到了清晨,比平时还要早地把云攸纾拎起来进行了早锻炼。
吃了早饭,韦祎才回房去洗漱睡觉,睡到了晚饭前。
梦见了栾凤和外祖母在院子里打架。头发银白,手持一杆老君杖的外祖母把栾凤打得头破血流,肠子露出来一大截,浑身是血,斜刺里冲出来岳母大人,像她当年一拳开熊脑一样,给了栾凤一拳,血溅了韦祎一脸,韦祎去摸脸,醒了。
噩梦越来越恐怖。
梦里当然是韦祎的外祖母和韦祎的岳母大人,韦祎根本不认识栾凤的外祖母。
为什么会梦见外祖母?
韦祎对外祖母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韦祎小时候外祖母常在各地云游,一年有大半年在外地。韦祎去蓬村岛期间,外祖母病故了,十五岁回到家,孝期都过去了好多年,没人提起这件事。
若不是偶然看见柳家的祠堂里有外祖母的牌位,还以为外祖母云游未归。
柳卞、柳不寒和柳红酥的娘亲,当然是个闻名朝野的狠人。
史书上记载了一位了不得的柳家先贤,名为柳虞,出身苏州,弱冠之年即连中三元,解元、会元、状元,身披宫锦,得授官职,为人风雅,仁慈明理,手段果敢,常常语出惊人,朝野上下风头无两,而立之年当上了大理寺卿,九卿中最年轻的一位。
三十五岁时,柳虞失踪,失踪至今也没人去找他。
外祖母叫柳凿,史书记载她是柳虞的亲妹子。
虞是“尔虞我诈”的虞,凿是“言之凿凿”的凿。
柳虞一失踪,柳凿就出现了,招了一个闲散侯爷家的次子为上门女婿,她自己在太学教女学生,赚取俸禄。
育有一子二女,都跟她姓柳。
大家心知肚明,柳凿就是柳虞。
不然,柳虞是高官,失踪了竟然没人去找他,太荒唐了。韦祎也听过,有些见识过柳虞风采的老人家说,柳家至今也没有再出一个能比肩柳虞的风流人物,即使是柳卞和柳红酥身居高位,亦难望其母之项背,柳不寒就更莫名其妙了。
柳卞自己感叹,把他们兄妹三个合成一个,说不定可以和母亲比一比。他自己谋虑过重,才智中平,柳不寒才智上佳,放荡不羁,柳红酥聪慧太甚,志向不足。
梦里的外祖母太吓人了。还有岳母大人,韦祎在现实中看到岳母和岳父都要觉得可怕,梦里更可怕了,意识里清楚那是岳母,梦里她长了一张肖丰的脸!
“这个时间才醒,今晚不可能睡得着。”以后还是老老实实打坐过夜,等真的安顿下来了,再喝几剂安神汤。刚刚向罗易炫耀了内力的妙用,能控制耳目、控制血流,其实控制不了脑子想做噩梦,至少韦祎这个层次还控制不了,噩梦连篇。
刚才,钱氿在郡守府的大牢里巡查,给看守芜夙的人交待几句。
“死断袖!你过来!”芜夙在监房里看见个背影,以为是韦祎。
“芜夙姑娘,何事呀?”
为了恶心芜夙,钱氿尖着嗓子捏了个兰花指。
“是你这个死断袖啊,我还以为是你们那个当官的死断袖。”芜夙撇嘴。
“你怎么看谁都是断袖?”钱氿絮叨起来:“断袖就断袖,把死字给去了也成啊,断袖又没吃你家粮食。”
“叫你们那个当官的死断袖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在牢里待了这么长时间,芜夙心里不踏实,若是真的被这几个死断袖送到了密探那里,就没有人会听她说话了。
芜夙坚持认为,在这一行人里,韦祎、钱氿和朱愈都是断袖,说话吞吞吐吐的是断袖,说话尖酸刻薄又注重打扮的也是短袖,没有男子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