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回家后,一开始是夫人亲自照料。几天后,她就受不住了。主要是他整天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的,实在让人烦。尤其是时不时的咳嗽几声,她害怕他身上“余毒未清”。她原以为自己对太守情深义重,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对太守没太多深情。生活琐碎,早已将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不知不觉间早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也可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人心本就是自私的吧。她看着太守,“老爷,我让妹妹们轮流伺候,您看如何。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爹娘,孩子都要照顾到,还有太守府的生计,妾身实在是忙不过来。”她会如此憔悴,全因太守的病情,而非照顾他所致。她问过大夫,知道太守是真的很难好了,能维持现状就很不错了。她当时遍体生寒,差点没晕倒。打发走大夫后,这几天,她日日睡不着,睁眼看到他就更加绝望。她觉得,未来无望了,而她思索几天,她不能离开这里,毕竟她还有孩子,和离还是被休,都会对孩子将来有影响,而且相公绝对不会让她带走孩子的。既如此,她只能为自己和孩子多做考虑了。家里的银钱,她的嫁妆,私产。虽然银子是没多少,首饰也只剩下一部分,可她手里的铺子,宅子,农庄,田地都不少。不光浙府到处都有他们的产业,就是京城,也有五六处。待灾年过去,这些资产就会变得值钱,到时候她和孩子,还是会衣食无忧。孩子们也能继续念书,入仕。现在虽说困难,可有府衙的资助,倒也过得去。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们没了权。太守心一寒,才几天,就嫌弃上了?再看一眼夫人憔悴的脸,眼下的青黑,他默了。确实,以后他不能挣钱了,家里的一切都要她来打理。“行,你去吧,换她们来伺候。”其实他也好伺候,就是上茅厕的时候搀扶一把,帮忙洗洗澡,换换衣,斟茶递水,喂喂饭。其他的,都有下人干。摆脱累赘,她直接去了公婆的院子。“爹,娘,相公的情况,您们也听大夫说了,您二老有何想法。”老婆子抹着眼泪,她苦命的儿,病了一场,身子骨咋就不行了呢?一旁的公公盯着儿媳妇,似是想看透她的心。他不信她是平白问这句话。从知道儿子不行后,他就知道,这个家,怕是要变天了。无奈他年事已高,身子也不好,不能照顾儿子一辈子。“你有何打算?”儿媳妇这些年,把后院保持的极好,和儿子也相敬如宾,感情甚笃。他不信,十几年的夫妻情分,能说没就没。再说,就算儿子不能成事,家里做主的还有他和老婆子,他不信她能翻天。还有,他相信儿媳妇的为人,是个心善且贤惠的。“爹,相公怕是太守职位保不住了,儿媳想着,如果相公真的官位不保,我们就要想想怎么居家过自己的小日子。”老头子撸着胡子,确实,以后就要关起门过小日子。就是现在,儿子病着,也是门庭冷清,来看他的人极少。看他点头,太守夫人来了精神,“咱们家就那么多主子,现在有七八十个下人,妾身觉得,实属于浪费,很多人都是在浑水摸鱼,没活干。而我们,还要养着他们。不说其他,就是每日的饭食,就要多少粮食。公爹也该清楚,家里银钱不多了。”老婆子停止了哭泣,家里银子不多了吗?她怎么没听儿子提起过。老头子继续点头,他早就知道,银子在天灾初始就买了粮食。灾荒后,又觉得银子无用,买不到粮食,也没囤。“公爹,我想减一部分人,打发他们去农庄种田去,您觉得呢?”“你想打发多少人走?”“先打发五十人,当然,爹娘用惯的人不减,相公那边也是。”“行,就按你的意思办吧。”罢了,减就减吧。从长远计,确实现在不能铺张浪费。还有几十人呢,伺候他们也足够了。听说,侯爷身边都没几个人伺候,凡事:()农女有空间,一人两狼去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