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着风雨害怕地往车背后跑去。
他越往前走,流淌于地面的透明雨水悄悄变了颜色。
封木被眼前一幕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湿哒哒的地面躺着个生死不明的人。
余甚如同一所雕塑,正静静接受雨水洗礼,一动不动看着那人。
熨烫整洁的西装外套浸润成了深黑色,手中的伞化为凶器,落下的不再是简单的水。血液混杂着雨水,从伞尖底成线滴落,会和成一条脏兮兮的溪水流到了封木脚边。
“余甚。”
他弱弱道。
也不知雨声有没有盖过他的声音。
有几滴喷涌而出的血溅到了余甚的透明眼镜片上,镜片反射出白森森的寒光。
余甚胸脯轻微伏动。
雕塑终于活了过来。
“怎么了,木木?”
余甚喘息歇力着,抬头看向了处于愕然之中的封木,平静的脸上缺乏任何表情,似乎只是在处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余甚抬脚踢走了痞子手里的尖刀。
刀飞出去好远,落地的一瞬封木的心紧随着一跳。
他看了看刀,又看了看凹陷泄气的轮胎,一瞬间明白了所有。
“我不是说过,乖乖待在车里不准出来的吗?”
余甚问他,沾染血污的手抚上封木苍白的脸。
封木哆嗦着,抢过他手里的伞扔进水坑。
“下雨天……下雨天没事的,雨水会冲刷走血迹,一切就像未发生过的一样。”
“没有证据能够留下来。”
“只要处理掉尸体就可以了。”封木深呼吸,看着余甚眼睛,肯定道,“你不会有事的。”
封木架起浑身是血的痞子,说话的声线在发抖。
“余甚,快来搭把手,把他藏进后备箱,我知道六公里外的郊区有片沼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