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木闭嘴不说话了。
到医院停好车,封木就坐在科室外面的长椅上等待余甚。
他还以为余甚的主治医师依旧是程缓,但不是,余甚换了一个医生,程缓也有了新的病人,但他跟新病人的相处貌似相当不愉快。
封木正坐着,某间科室突然传来阵女生刺耳的尖叫,嗓音夹带癫狂与惶恐,几乎贯穿耳膜的高音贝让昏昏欲睡的封木打了个激灵。
下意识循着声音找过去,一个披散长发的女人就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她双手抱着脑袋,手上有把渗血的刀,血沿着她细弱的手腕蜿蜒而下,雪白的针织毛衣上绽了几滴鲜艳的血。
但这并不是她的血。
她肩膀哆哆嗦嗦的,口中呢喃对不起,哐当一声,刀就脱手掉落砸到地板上。
危险解除,周围的护工才敢上前一边安抚一边带走她。
封木目送这一行人消失在医院长廊尽头,回神,才发现本来和他一同坐在长椅上的几位陪同者早就跑到了五米远的楼梯口,正窝成一团目光古怪地打量他。
看了圈周遭,也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傻兮兮的待在原地。
好在女人没有继续情绪失控从而持刀行凶,不然以他极为缓慢的反射弧,下场可不好说。
后怕感袭来,封木刚抬脚决定换个地方等余甚,转头,程缓就无声息的站在他身边。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
封木瑟缩肩膀,显然吓了一跳。
程缓手掌压着受伤流血的胳膊,洁白神圣的白大褂落得几处零星血渍,开口寒暄:“你也在这?”
封木礼貌地点点头,视线落到对方的手臂上。
程缓一副云淡风轻的做派,仿佛流出的血不属于他,他也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你刚才那份眼神,简直跟余甚一模一样。”
“眼神?”
程缓抬抬下巴,说:“见到那位躁郁症病者发作的样子,你刚才是什么情绪?”
封木直接道:“挺害怕的。”
程缓抿着唇笑了笑:“是啊,正常人第一反应理应害怕,唯恐而避之才对。”
“周边的人全吓跑了,就你一个人无动于衷,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程医生,我只是反射弧长而已。”封木怀疑程缓是不是职业病发作,现场给他问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