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木名片没捏稳,轻飘飘掉到了地上。
封木没有仔细看名片上的联系律师是谁,但好在,他也没有这个必要去了解了。
余甚抢救回来了。
封木握紧余甚未回温的手,一个人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子上,沉默不语。
第一道蒙尘的曙光照进病房,封木眯开眼,枕了一晚上的胳膊发麻无力。
他扶着酸软的腰,下意识去查看余甚的点滴。
封木捶打肩颈的手顿住。
余甚早醒来了,正一动不动盯着他。
“我去叫医生!”
余甚抓住封木抽离的手腕,煞白着一张病怏怏的脸要从床上坐起来。
“别动别动,缝好的伤口会裂开的!”
封木只能把手还回去,让余甚继续抓着。
余甚偏过脑袋咳嗽两声,许久未经水滋润的嗓子喑哑虚浮。
“我打给你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余甚说话很轻,语气里没有怪罪的意思,似乎只是为此感到不解,急需从封木这里得到个回复。
封木如实回他:“我当时在忙,没听见…你出车祸的原因,该不会和这个有关联吧。”
封木内心充满自责与不安。
余甚说:“电话是我自己要打的。你接了,我的注意力就会不由自主放到你身上,也难躲开转弯口突然冒出来的货车。你不接——”
“我当时只是有些失落,所以才分神没听见货车的鸣笛声。”
封木泣不成声。
余甚这个病人反倒安慰起他:“但一切都过去了。”
“我活过来了,不是吗?”
余甚用袖口为封木擦眼泪,布料都被润湿得软塌塌,封木有点不好意思,一直敛着眼皮避开和余甚对视。
余甚眼里的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