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扬之一言不发地又在10点多才回家,纪秋允从文献里抬起头寻着声大概能够猜到柏扬之是去沐浴了。
他不动声色地把平板从文献界面退出去,在床头柜上放好,继而才走了出去趁着倒水的功夫问了一嘴家里的佣人柏扬之回来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说是没有喝酒,还拎着公文包,最后还十分隐晦地表示柏扬之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纪秋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继而缓缓踱步回到了卧室,有些放空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在等待柏扬之的过程中,他的思绪有些走神,直到似乎过了很久,他才迟迟地感受到有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柏扬之温热的呼吸就这么从他的颈窝里传来,一下一下地随着呼吸喷洒在他的耳畔。
他敏锐地感到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于是就着这个姿势回头,他瞥见了柏扬之的侧脸。
他的一双眸子都深深掩藏在碎发之下,从纪秋允的角度看不清。
“不舒服?”纪秋允当了柏扬之这么久的身边人,自然能够觉察到柏扬之的情绪和身体状态的问题,“眼睛疼?”
他知道柏扬之小时候眼睛受过伤,如果高强度地处理公文或是打游戏,其实是会不舒服的,只是他很少会表现出来。
“没有。”柏扬之维持着把头埋在纪秋允的颈窝里的姿势,缓缓摇了摇头,蹭着纪秋允的脖颈说,即便眼球部分的确顺着神经末梢传导着剧烈的神经痛,他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没什么起伏,“我不疼。”
纪秋允皱着眉,断然不信,意欲起身:“我去给你拿药。”
他还没真正使上力度,就被柏扬之双臂环着腰更紧地禁锢在怀里抱着,高挺的鼻梁抵着他的脖颈,一下一下地划着、蹭着,轻声说:“先让我抱会儿……没事儿……”
纪秋允这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柏扬之难得会流露脆弱,而且眼下他的确不是演出来的脆弱,他只能就这么维持着一个略显别扭的姿势让他就这么靠着。
“……保镖和我说你今天去了柏风?”柏扬之忽而闷闷地问道。
纪秋允愣了一下,心想柏扬之果然还是在监视他的,等到缓慢组织好语言他才缓缓答:“柏总之前和我说,有个项目要谈。”
“你和她还有项目可谈?”
一点儿也不意外自己去找了柏韵之,柏扬之的确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
“……说是有个慈善活动。”
“她?慈善活动?”柏扬之语气不屑地笑了一下,“真是和她不沾边啊。”
纪秋允闻言很淡地笑了一下:“柏总人很好。”
“怎么,我这个柏总人就不好了?”
“……”
纪秋允的沉默让柏扬之也跟着沉默了,一时间两人周围的这一片天地之间几乎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柏扬之最终打破了这一片沉默:“……以后她给你派事儿你可以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