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川这张脸太有迷惑性,是高山白雪一样带着透明感的漂亮,气质又太过温凉缥缈,光看脸,陆知知很难将他和她现实里见到过的二十七岁男人联系在一起,她甚至觉得,就算到了以后,他也不会变老。
只有在他这样同她说话,或她喊出“叔叔”的时候,她才能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她的长辈。
大她整整八岁的,长辈。
“需要我送你去上课吗?”陈延川问。
陆知知眨了眨眼:“叔叔不忙吗?”
“不忙。”
陆知知点点头,正要开口,忽见陈延川隔着桌子俯身向她靠近,伸出手。
她不明所以地一动不动,唇角传来一点微凉的触感,一触即收。
……原来是她嘴角沾了东西。
陆知知略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眸,望见男人指腹上的一小粒芝士碎。
她都没意识到。
带了些歉意地抽过桌上的纸巾,她正想帮陈延川擦手,却见那根手指径直向前抵了抵,凑近她唇边。
陆知知再一次微愣,有些不明白。
“别浪费。”陈延川轻轻戳了戳她的唇瓣,声线淡淡。
叮嘱的语气,却不知为什么,陆知知从中听出了一点命令的意味。
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她已鬼使神差地放松了唇瓣,张开嘴,像猫一样试探着,轻轻舔了一下陈延川的指尖。
……
芝士粒融化在舌尖,她猛的回神,眼中只剩男人如玉般修长干净的手指。
指尖淡淡的水光,昭示着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她刚才好像,舔了,陈延川的,手指。
脑中“嗡”的一声,陆知知张了张嘴,嗓子一瞬间紧得说不出话来,却见陈延川十分自然地收回了手,自己扯了纸,将指尖那一点晶亮液体慢条斯理地擦干净。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陆知知只好也假装平静,端起牛奶欲盖弥彰地喝了两口。
“我去换衣服。”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陈延川起身。
陆知知咽下最后一口牛奶,迅速点头。
男人绕过餐桌,在经过她身边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很听话。”他笑,带了点嘉奖的意味。
陈延川走后,陆知知终于忍不住,杯子一放,整个人捂着脸,趴在了桌上。
唔……
刚才好丢脸。
但听到陈延川夸她“听话”的时候,为什么又有了一种,隐秘的,开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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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知的学校在城东,开车过去半个小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