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没有丝毫接触,艾薇微微抬头看了眼,立刻低下头。裙子下,从尾椎骨往上酥酥麻麻,好像开了一串细细碎碎春日小花。
洛林专注教导学生时的样子严肃又英俊,她不敢多看。
“你不需要通过叫出声来提醒我,”洛林已经调整好验真器,后退两步,双手交握,倨傲地看着她,“自己随便说些什么,别发出奇怪的声音,结束后叫我。”
艾薇说:“啊,好的,老师。”
她小心:“结束后指的什么?”
“随你,”洛林头也不抬,“我对学生的’审讯实践’没有过多要求,时长和频率你自己把控——不过,如果你有某方面特殊癖好,记得提前说明。”
“怎么可能!”艾薇差点从椅子上弹跳起,她双手握住那个验真器,谨慎地将它从头上挪走一部分,不接触到皮肤后,才义正严辞地说,“我没有任何特殊癖好。”
“那就好,”洛林冷冷,“我不想看到学员试用审讯器材上瘾,更不想浪费时间和医生解释你们是怎么将自己玩坏的。”
艾薇重新坐下。
她小声说了几句正常的话,比如我喜欢喝普洱茶喜欢吃巧克力之类的东西,又试探着撒了几个无伤大雅的小谎——比如我的性取向是女孩子,我很讨厌加入探险队。
无一例外遭受到轻微的脉冲点击。
艾薇忙不迭想将它摘下,叫:“老师。”
洛林走来,她注意到桌面上摆放着一个笔记本,有深蓝的墨水痕迹。
他在为她的课堂表现打分。
补课也是课。
“重新戴好,”洛林说,“我教你怎么应对验真器。”
“什么?”
“说谎,”洛林戴黑手套的手抓住艾薇的手指,示意她抬手,去抚摸侧面一个又凉又硬的金属片,“用你的指甲去触这里,然后……”
他细致地讲述如何骗过这个东西。
艾薇已经开始慌了,洛林的手力气很大,方才抓握她手指时,禁锢感让她产生自己是一尾上钩鱼的错觉。
她还是按照洛林教的方法,用一根发丝抵住感应的位置,撒谎:“我特别喜欢吃胡萝卜。”
洛林打断她的幼稚谎言:“说自己来基地后从没有犯过错。”
“我来基地后,从没有犯过错。”
没有电击。
艾薇轻轻松了口气。
洛林拿走那根发丝,问:“你和郁墨医生是兄妹情谊么?”
艾薇说:“是——啊!”
——呲啦。
她哆嗦了一下,吃惊地看洛林。
洛林已经拿走那验真器,背对着她,波澜不惊:“你的实践课结束了。”
“下次补课在下周六晚餐后,”他说,“不许迟到。”
艾薇连声说谢谢,她看不清洛林的正脸,只看到他身着制服的背影,沉稳,高大,可靠,严谨。
她小声问:“我能知道您给我多少课堂分么?”
“别太得寸进尺,”洛林说,“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只能给你改成零分。”
艾薇忙说“谢谢谢谢,不过不用了”,一溜烟儿就跑,害怕他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