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与安:“……”
直到被顾之淮抱着坐到马上的时候,慕与安才发现,他挖坑将自己埋进去了。
慕与安不太高兴,顾之淮将一件带着兜帽的披风往他身上披,好了之后,又将帽子给慕与安戴好。
帽子周围围着一圈绒毛,迎风扫过慕与安的脸,慕与安想要伸手,两只手都被顾之淮抓着,和他一起握着缰绳。
真,携手同游。
“顾之淮!”
出城路上会经过他们前几日看过的那片杏花林,顾之淮和慕与安一马当先,已经入了杏花林中。
慕与安回头的时候,纷纷扬扬的杏花从他的头顶飘落,顾之淮被这样的慕与安惑到,他忍不住离慕与安更近了一点,他心猿意马地问:“怎么了?”
顾之淮的目光滚烫,慕与安不自然地垂眸道:“痒。”
最后那兜帽被取了下来。
出了杏花林,顾之淮扭转了马头,和慕与安一起回望,马车落后了许多,除了车轮的声音,他们还能听见云乐叽叽喳喳在和玄影和常先生说着什么。
有他们在身边,这一场凄惨的上任,仿佛演变成了一次兴之所至的出游。
顾之淮勾了勾唇,和慕与安继续往前,两人在十里长亭看见了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裴青河和程宴。
出乎顾之淮的意料,居然还有林玄知。
三人见顾之淮到了,纷纷策马过来迎他,三匹马围着顾之淮与慕与安打着转。
顾之淮问:“林玄知,你怎么回来了?”
林玄知抹了一把额头,他笑着道:“我这不是特意赶回来送你的吗?还好赶上了。”
“你的货呢?”
林玄知不好意思道:“我虽然是个商人,但还是能有些财力,雇些伙计为我所用的。”
一旁的裴青河听不下去了,给了林玄知一拳,恶狠狠道:“回头就将你的家底都偷光。”
林玄知更加扭捏:“欢迎裴将军来偷。”
裴青河:“……”
为什么长大后的他们,全都不是正常人。
好在程宴伸手过来,拍了拍裴青河的手背,看着程宴那张君子端方的脸,裴青河忽然觉得又有救了。
程宴道:“在城门送你,太过惹眼,我和青河、玄知就商量了,在这里等你,让小五传话给你。”
“其实不来送我更好。”
裴青河翻白眼道:“难道真让你一个人凄凄惨惨走啊?”
说完之后,裴青河看向顾之淮怀里的慕与安,还有后面紧赶慢赶赶上来的马车。
好像顾之淮也不是那么凄惨?
程宴道:“阿淮,总也是我们的心意。”
林玄知也道:“我们都在上京等你回来。”
裴青河:“你小子要是不回来了,我们就去把你抓回来。”
顾之淮哈哈大笑,五人一起策马向前。
送到不能再送的地方,另外三人一起停了下来,望着顾之淮一行人在天光中渐行渐远。
原先笼罩的薄雾已经散尽,头顶是云卷云舒,顾之淮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慕与安轻声问:“你不难过吗?”
顾之淮吊儿郎当地问:“王妃想要看我哭?”
慕与安转头看向顾之淮,顾之淮的脸上仍旧带着张扬,他道:“你会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