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是什么东西?还那么难闻,真的不是人类邪恶的产物吗?
宋听雪从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这么粗粗糙糙的,也就野蛮着长大了,他真的不是那种娇贵的人。
当然,下午因为崴了脚就被疼哭,也真的是意外。
药膏太麻烦了,他确实不想涂。
“明天最多后天就好了,也不影响学习,也不影响打工,毕竟走路也能走,就是不方便些,注意点就好了呀!”
宋听雪皱紧了眉头,整张脸都在拒绝,说出来的话却像撒娇。
“注意点就好了?”傅夜熙语气特别冷,“真那么注意,颠个球还能把脚崴了?”
宋听雪有点心虚,重点是傅夜熙这样说话的样子还挺可怕的。
他小心翼翼觑看了下傅夜熙的脸色,发现他眉目姣好的脸上尽是寒霜,眉尾微微上扬,眼眸黑沉沉的,一副像在教训自己的下属的样子。
宋听雪不敢说话了。
傅夜熙冰霜般的气场一直蔓延,似乎连客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整个宅子都开始诡异地沉默。
一直到傅夜熙用怎么搓都显得微凉的手掌贴上宋听雪的脚踝。
宋听雪“嘶”了一声,脚又情不自禁往回缩了缩。
但他想到傅夜熙此时此刻的气场和脸色,又硬生生忍住。
傅夜熙用手掌心在宋听雪的脚上打圈,将药膏涂抹开后,他将宋听雪往上卷起的裤腿放了下来。
“只是涂药膏而已,又不是要了你的命,”傅夜熙淡声道,“脚崴后的八个小时内至少要涂两遍,晚上睡觉前我再给你涂一次。”
宋听雪轻轻地“哦”了一声,把脚缩了回去。
距离晚饭还有段时间,傅夜熙得去楼上书房临时处理一些工作,翘了班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干,等他忙完从楼上下来,钟姨已经差不多把晚饭做好了。
宋听雪没留意到餐厅那边,钟姨已经将晚餐端上了餐桌,他正好有些灵感,回楼上自己的房间拿了张纸笔趴在茶几上写写画画,像是在涂抹草稿。
说是没什么事,但实际真的让他上楼一趟还真的有些不便,为了防止一会儿吃饭钟姨叫他他下不来,这才提前拿着东西跑到客厅里等。
他打算下次回学校时把他的电脑带过来,免得下次有灵感时手边没画画的工具。
傅夜熙绕过客厅,走到餐厅,帮着钟姨把碗筷摆好,听见钟姨小声对他道:“傅先生,您刚才跟小宋先生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太严肃太凶了?我听李秘书说,您公司的人都怕您。小宋先生毕竟年轻,又还没到出社会的时候,您是不是也该稍微注意一下跟他说话的方式?”
他刚才凶吗?
傅夜熙沉吟。
他抬头看向客厅里专注着画画的宋听雪。
可能是注意力要集中,小孩已经蹬掉拖鞋,整个人趴到沙发上去画了。
傅夜熙的角度能看到宋听雪肤色白皙的侧脸。
他好像一边画着画,一边真的微微噘起了嘴。
是一种无意识的,不太高兴的状态和表情。
傅夜熙开始反思。
看来真的有点凶了,都把小孩给凶不高兴了。
得改改才行,总不能就这么把人给吓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