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竟怕他没有理解自己的问题,于是把问题问得更细致了些:“沈焰……文娱部的人他们在等我,那你呢?”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等我来看你。”
沈焰听明白了,语气照旧冷冰冰地道:“知道和不知道有区别?”
时竟认真地道:“有区别。”
沈焰又愣了神,仅仅只是因为时竟说出“有区别”时,眼神里的那份认真。
回神之际,还是自嘲的,用肯定的语气道:“能有什么区别。”
时竟望着沈焰的侧颜:“如果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我不可能放任你不管,跟着于流先去见文娱部的人。”
沈焰彻底听明白了,漆黑的瞳仁闪过隐隐的不可置信。
但一直以来积攒的失望,没有让他一下子就相信。
他薄唇轻扯,声音很低,少了几分冷意:“你跑到这里,是为了找我?”
时竟点点头,紧接着小声地补充道:“我没有……乱跑。”
然后又把刚才沈焰没有回答的问题,继续问了一遍:“沈焰……你在等我吗?”
沈焰闻声,蓦地仰起头,后脑勺故意磕在墙上,似乎有什么闷在胸腔的气突然就顺畅了起来。
他怎么可能不等。
早在认识时竟这个人开始,“等”这个字,几乎牢牢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事。
偏偏他等了那么久的人,别人一句同样的“等”,就能毫不犹豫得把他推开。
他知道他在时竟的心里没多少分量,但怎么都没想过会没有分量到这种地步。
文娱部的人算什么,在时竟失忆期间不过是一群陌生人。
就是这么一群陌生人。
他都费尽心思和对方套上了关系,对方还是能毫不犹豫地选择陌生人,把他狠狠地丢在原地。
他能做的就是无力的妥协。
现在呢?
他听到了什么?
那个他觉得自己在对方心里毫无分量而言的人,现在竟然告诉他——
【如果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我不可能放任你不管,跟着于流先去见文娱部的人。】
胸腔仿佛被人凿开了一个洞,却不是痛的,反而有大把的蜜糖往里塞,挤得他胸口满满当当。
少年低下了脑袋,时竟看不到他额前碎发下的神色,只能听到他暗哑的声线:“你说你不会放任我不管,是不是……”
“我比文娱部那群人,要重要?”
问题很简单,却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