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体不争气,刚坐起来,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我也想过这个可能,可不管我怎么想,到最后都会发现,只有一条死路!”她希望这世上真的有神,会突然眷顾母亲,让她逃离那个地狱山村。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强烈。她脆弱的神经,已经无法再承受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了。裴观臣将她搂在怀里,拿了床头水杯过来,给她喂了些水,才缓缓开口道:“马三柱一家都死了对不对?”凌槐绿点头:“照马国富的说法,他们确实和我妈都死了!”裴观臣扶着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小绿,岳母是个很聪明,也具有极强隐忍和耐心,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对不对?”凌槐绿下意识点头。她母亲的聪慧毋庸置疑,要不然,也不能从偏心的赵老太手下,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考上中专后,找全村人借钱,靠自己努力读书工作。她如果不会隐忍揣摩人心,也不会从一个农家女,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出成绩,在单位上立足稳当。要知道,赵雪华没有顶替母亲之前,妈妈在学校里,不管是同事还是领导那里,她的人缘都是极好的。要不然,黄教授也不会单凭一个救命之恩,就对母亲那般看重。后来赵雪华取代母亲后,饶是她万分殷勤,黄教授那边,也渐渐淡了。她小时候,或许不懂这里头的人情世故。可现在看来,不管是父亲的工作,还是母亲的调动,都是母亲的智慧与人情在周转。她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冀:“哥,你是说”裴观臣拧了帕子过来,给她擦脸擦手:“那个村子,不可能是因为诅咒,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污染了,你想想看,村子里的人,无论老小,皮肤和身体健康,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影响!但离开村子的马二强,显然没受到多大影响!”凌槐绿点头,她跟着老纪学了不少东西。在村里短短半天时间,她也能看出一些东西。比如马国富和马栓两口子,眼窝深陷,眼底青黑,颧骨耸立,瘦得有点不正常。虽说乡下穷苦,但马国富这样的家庭条件,不至于是把自己饿成这样的。还有那几个少年,显然比马国富等人要严重的多,全身都是癣,嘴唇紫黑,怎么看都怎么不对劲。裴观臣继续道:“如果,卖到村里的那个人,真的是岳母。那这个污染源头,从时间上来看,大致跟她有关系!”赵秀华虽然是中专毕业,但她上进爱学习,工作之余,也一直在提升自己。造成这样查不出源头的污染,只能是赵秀华才能做到。“她已经对村里造成了报复,也将马三柱一家拿捏在手,按马国富妻子的说法,马家老太太也无法与她抗衡。这样的情况下,她没必要跟人同归于尽。”如果真要跟人同归于尽,或许在被赵雪华陷害,何金玉折磨,将她卖掉的时候,她就该寻死。她一直顽强的活着,那肯定是有个一定要活着理由。这样的日子,她都熬过来了。没理由,在拿捏住马家三兄弟后,反而不想活了。马家三兄弟,其实很好拿捏。马三柱有儿子,另外两个连媳妇都没有,这样的一家人,心不可能那么齐。赵秀华这样的聪明人,她如果要挑拨这兄弟三个的关系,也是很容易的。“所以,她不可能寻死,反而有可能,通过这件事,逃走了!”凌槐绿抽抽鼻子:“可是可是被焚烧的尸体中,确实有一具女尸,如果不是”“女尸?”裴观臣哼了一声:“发生这种事,你以为马国富这个村长,他会去报案吗?他只会将这件事情,轻描淡写归结于,马家人不注意引发了火灾。那样偏僻落后的小村子里,民不究官不追的,你觉得马国富会节外生枝?至于尸体,就那样的村里人,尸体都烧成碳了,你觉得,他们有辨别男女老少的能力?”无法辨别男女老少,尸体够数,事儿就这么定了。马国富就是村里的土皇帝,他说如何就如何,村里人哪儿还敢多说什么。凌槐绿抓住裴观臣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那这样,也就是也就是说,我妈我妈极有可能,还活着?”裴观臣点头:“依着岳母的心性手段,她活着的可能性极大,只是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或许,并不方便跟我们见面!”他心里还有很多谜团,但没告诉凌槐绿。比如说,陈红军突然回来,以及他背后的港商。赵雪华逃走,像是有人在接应。裴观臣总觉得,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都有一只大手,悄无声息操纵着一切。凌槐绿重新燃起斗志:“我妈我妈她会不会因为那些过往,担心会影响到我的前程,所以,不愿意跟我联系?”裴观臣安慰她;“没事,只要我们站得够高,岳母就会知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是可以保护妈妈的小绿,她自然就会来见你的!”“嗯!”一席话,让凌槐绿瞬间打起了精神:“哥,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好,我去给你弄吃的!”裴观臣见她恢复了精气神,暗自松了一口气。第二天,小寇早早在酒店楼下等着。“裴总,凌总,多谢你们,我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们!”小寇扭着指头,没有一件能拿出手的东西,话说再多,总觉得太过轻飘。凌槐绿拍着她的肩膀:“小寇,你还很年轻,这一段过往,不能代表你整个人生。你好好读书吧,幸福,从来都不是靠别人给,是靠自己努力争取的!”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总会被镜花水月的幸福昏了头。小寇捂着嘴:“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会了!”她这一生,大概再也不会相信所谓爱情了。凌槐绿和裴观臣回到临淮市,高考已经揭榜了!李雪芽兴奋地冲进裴家:“小绿,小绿!你猜,我考上没?”:()面甜心黑小白菜,重生八零撩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