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杀,嗯,卡崩了?”
“因为不想跟依据底层逻辑行动的假人玩过家家,”将两个袋子拎到厨房,晋楚转头看着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的裴邵,“你知道的,我不会做饭。”
裴邵失笑,“乐意之至。”
鱼皮卷边,被煎出油香,赤褐色泽显示外焦里嫩,小鲳鱼红烧,几斤重的鲈鱼处理干净,选择保留本味的清蒸,上锅时将摆盘三丝切好。
知道晋楚爱吃辣,又加了毛血旺、辣子鸡和几个素菜。
闻到满屋飘香的味道,看见远处晋楚打了个喷嚏,裴邵夹了一筷子炒干炒香的红辣椒放在嘴里,尝不出味道,也不觉得辣。
咀嚼没有问题,一旦产生下咽的念头,身体会自发阻止,产生恶心反胃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什么逻辑,有听觉视觉触觉嗅觉,但是没有味觉。
保留咀嚼功能和食欲,又排斥进食。
这几日的伙食都是晋楚改变外貌在街上买的,东郊离市区有些距离,先不提外卖不好送,即使能送两人也不敢用手机。
提回来的外卖味道自然没有带着锅气、刚刚出炉的好吃。
即使无法确定调味,裴邵依然对自己的手艺有自信。
父母出车祸前,裴邵是个盐和糖都分不清的生活白痴,后来各家辗转,寄人篱下的日子久了,一日三餐做着,不知不觉也熟能生巧了。
裴邵撑着下巴,看着晋楚微红的鼻尖,因为魂灵不需要进食,所以做的菜都是符合晋楚口味的爆辣。
晋楚虽然*能吃辣,但每次吃辣时鼻尖、脸颊和嘴唇都会泛红,看起来很不能吃辣的样子。
就像喝酒上脸的人。
与晋楚相反,裴邵对重口的食物都不太能接受,尤其是辣,但是吃的时候表现得云淡风轻,要不是一直在喝水真看不出端倪。
第一碗米饭见底,裴邵将提前盛好的递过去。
与瘦弱的体格相反,晋楚食量很大,睡眠也多,除开上课时间,但凡休息不是在看书就是在补觉。
但是裴邵注意到这几天晋楚缺觉和饥饿的情况越发严重了。
像是怎么也吃不饱,如何也睡不醒一般。
满满一桌子菜很快被扫空,就连特意多焖了一杯的米饭也颗粒不剩,晋楚看起来仍有余力,但还是放下了碗,“感谢裴大厨的款待。”
“哪里哪里。”
晚上,饿得发慌的晋楚准备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垫垫肚子,路过训练室门口,底部的缝隙透出灯光。
比起初见惊艳的机器人,裴邵更喜欢用木人桩练习套路、拳法和腿法。
短短三天,最初僵硬无比的裴邵现在高抬腿也完全没有问题,肢体硬度不可同日而语,晋楚还记得裴邵第一天压腿压到爆粗口的样子,说什么都已经是魂魄了还一比一复刻原身的硬度啊。
没有变形,小小一个的晋楚倚在门缝处,轻而易举地将室内景色尽览眼底。
屋顶的灯光笼罩,裴邵额角的汗水滑下,左右出拳利落干净,这幅景象让晋楚几乎产生错觉。
真的,只是灵魂吗?
看着自己以假乱真的手臂,晋楚轻笑,“已经这般匪夷所思了,若是相信,是否就能成真呢?”
房门被拉开,脖子上挂着毛巾的裴邵余光扫到地面,伸出的右脚急急撤回,“吓死我了,要是踩到你怎么办?”
晋楚倦劲儿还没消,眉目间都是散漫,但还是笑着说:“你会看到的。”更何况体积虽然变小了,但是力量没变,凭借着身手也能躲开。
见晋楚打了个哈欠,裴邵也跟着来了一个,挂钟显示已过午夜,正准备蹲下问晋楚怎么起来的裴邵忽然眼前一花。
猝不及防地恢复,来势太猛,裴邵与晋楚同时抽吸,一个捂着下巴后退,一个抱头蹲下。
“嘶,”舌尖传来钝痛,裴邵捂着嘴巴,看见蹲在一旁的晋楚,赶忙上前询问,“你没事吧?”
晋楚刚欲点头,便看见裴邵嘴角流出血迹,“破了?张嘴。”
刚才力道之猛,晋楚头顶现在都隐隐作痛,生怕裴邵咬断了舌头。
被晋楚勾住下巴,裴邵忍不住心跳加快,顺从地屈膝、张开嘴巴。
小小一道口子,顷刻间就已愈合,现下只余一抹深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