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到了晨露的气息。
范岚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她瘫在办公室的椅子里,身上盖着珊瑚毯,七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光影斑驳。
容沐站在她身前三步外,月光在他身上流淌,如玉如霜
范岚睡得有点迷糊,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已过子时。”容沐的眼神飘忽。
迷迷糊糊的记忆回归大脑,范岚想起刚刚的梦,顺带着也想起了昨夜的梦。
她看向容沐,容沐正好也看向她,四目交接的一瞬,范岚明白了——昨天晚上的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她和容沐坐在云上赏月,看到了鹊桥,看到了董永和七仙女,她还……捏了容沐的耳朵。
妈耶耶耶耶!
她没脸见人了啊啊啊啊!
范岚内心嚎成了土拨鼠,可表情却是纹丝不动——或者说,她的脸僵了,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尴尬在两人中间游荡良久——
容沐:“恭喜。”
范岚:“啊?”
“你已能神识出窍。”
“……”
范岚明白了。
昨天晚上,她是神识离体。
听起来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为啥她好好睡个觉就神识出窍了?这要万一回不去可咋整?不会又莫名其妙嗝屁了吧。
事关重大,范岚立即把“捏耳朵”这等旁枝末节扔到了一边。
“为什么我会神识出窍?”范岚问。
容沐似乎噎了一下,目光缓缓、缓缓飘到了一边。
“那社公大人,您昨晚是?”
容沐目光又转了回来,绽出纯洁无辜的笑脸。“恰好路过。”
“……”
范岚眯眼。她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来哪不对劲儿,关键是,她觉得容沐的表情很怪,似乎有些——心虚。
嗯?
容沐挂着标准的笑脸,挺直腰杆:“仅是恰巧,除此之外,并无其它。”
说完,他又定定看了范岚一眼。
范岚又明白了。
他的意思就是,只要她不深挖这件事的缘由,他也不会追究她的不当言行。
明白了,这就是成年人的心照不宣嘛。
行吧,他是领导,他说啥就是啥,她也懒得想了。
范岚点头:“社公大人所言甚是。”
容沐似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