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滦抬手摸了摸骷炎的头,“好了。”“姐姐腰好细。”骷炎笑得贱。骨滦不理会她的嘴贫,“今日有些烦。”骷炎立马问:”怎么了?”“阿炎,要一起饮酒吗?”“……好。”说是骨滦饮酒,到杨柳巷却是骷炎一直在饮。她也知道,什么心烦想饮酒啊,都是不拆穿她的说辞罢了。“骨滦。”“嗯。”“你说他到底是谁啊?为什么看见他难过我也像要死了一样?”“他说我和他成过亲,拜过堂。”“他还说我爱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可是我好难过……他消失的时候,我像要碎了一样疼得要命。”骷炎喝得大醉,“他到底叫什么啊?”骨滦拿开骷炎的酒坛,把里面的酒换成水,往酒碗里面到了一碗,“好看吗?”“不知道,他盗了归老狗的脸。”骨滦一本正经,“可能很丑。”“可是……”“就是很丑,骗你的采花大盗。”骷炎歪着头,看着骨滦的双眼迷离,“真的?”“我从不骗人。”骷炎打了个嗝,“你是姐姐还是哥哥?”“姐姐。”呆。“姐姐……怎么娶我啊?”“不喜欢姐姐?”骷炎摇头,结果头太重直直靠在桌上,嘴里还嘟囔着,“姐姐也好看……我都喜欢。”骨滦看夷城灯火通明,朱唇莞尔。骷炎摇摇晃晃的从布袋里面摸出一本话本,她开始念:“幺娘幻化成人,与书生夜夜作欢,薄纱帐中香,藕臂绕颈,双腿缠腰……这里还有图……”骨滦合上了话本,“别念了。”“这图我还未看清呢。”“天暗了,该睡觉了。”骷炎看天色真的黑了,觉得骨滦说得在理,眼睛一闭,头一沉,就睡了过去。骨滦拖着骷炎要砸在桌上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装好话本,才把人抱起来向小院走去,不是不能瞬间到小院,是她觉得人身上的体温让她心悦。骨滦敲门的时候,开门的是归途,他一脸不悦,“天神大人女装上瘾了?”骨滦不悦,“大梁重礼节。”归途被咽得无言,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说的礼节是不让这位神接触骷炎的说辞,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位神干脆变了成女人,让他无话可说。是不要节操了吗?虽然节操对他也没什么用。这个神,冷淡,沉寂。名节对他来说无所无谓,他在人间变男化女,骷炎是驾驭不住这么随心的神的。“人间的酒,小酌怡情,大酌伤身。”以后别没事拉着那傻子去喝酒。“不多。”归途:……他确实对着女人的骨滦别扭,别说狠话了,想阴阳怪气一下都觉得嗓子不舒服。“我与你不相识。”归途接过骷炎,“确实不识。”“敌意何来?”这一问,把归途问得懵,他对骨滦大抵像是嫁女显婿丑,可真真的感受下来,他是本能的排斥,甚至觉得骨滦危险,不单只是觉得他对骷炎危险。嘴巴上还是委婉了一下,“天神多想了。”骨滦没多问,隐身于黑夜中。骷炎一觉醒来,天大亮。她贪杯,但也不会因为宿醉而头痛。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就是不想起。她回想昨日的事,女子的骨滦也好看……她突然坐起来愣神,然后连滚带爬把小布包里面的书全部拿出来。一本《狐妖和书生的闺房事》,两本《裙下公子》,三本《鸳鸯夜水》……骷炎硬着头皮一本本翻开,是故事,有插图,很绘声绘色,很具体,很有代入感。骨滦的问还犹如在耳,“阿炎喜欢看这种?”炸雷了!劈死她吧!这种?这种?她要看的不是这个!她只是觉得封皮上的画好看,才买的!骷炎钻进被子,又把头伸出来,但是上面即使都是污秽画面,但架不住作者文笔好。看一本,应该没问题吧。因为看得心情澎湃,甚是投入。骨滦来时,她面红耳赤地把书藏在被子里,“骨、骨滦?”是男子的骨滦,“嗯。”怎么来了,她衣裳都没换,还有酒味,骷炎夸张地扭曲五官:“哎呦,哎呦!痛,我头好痛……痛……”骨滦的指尖触着骷炎的眉间,“小骗子。”骷炎决定控诉骨滦,“这是女子闺房,你贸然进来……”“我敲门了,你应允了。”好吧,她看话本确实会入迷,且不会拒绝人。“可是……”“可是你看书入了迷,并不关心来人。”“我没……”“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