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栖月仰头,凝着太子的下颌,“爷,妾身今日出府,遇到一队西域商人,他们——”
柳栖月脸颊冰凉,碧云轻轻为她拭泪。
“明日孤要早朝,良娣有话直说便是。”
柳栖月鼓足勇气,抬头吻在太子唇边,含羞带怯,正是摽梅之年,采撷之时。
穿越而已,怎地就不能换个性别?
“行了,恕你无罪。”太子将柳栖月拉起,“能让阿里娅收心,孤得感谢你。”
碧云送走太子,忙泪涔涔去看柳栖月:“良娣,您没事吧?太子可是对您哪里不满了?”柳栖月轻轻摇头,命碧云给她倒了一杯凉茶,“是我妄自菲薄,高估了自己。”
“回爷的话,是。”
柳栖月眼尾绯红,枕在锦被上。
太子阖眸枕上,柳栖月困倦掀眸,往他怀中探去。
太子侧身望他,“哭肿眼了?”
太子凤眸染浅笑,指尖在她精致的锁骨处轻点,“良娣,你将孤所言置于何地?”
赫连嵊闻言,绷不住,干脆蹲地上,呜呜咽咽:“大哥,我被抛弃了,你也不安慰我,你心真狠!比那个臭女人还心狠!”
一开始,她心比天高,不愿入宫参加选秀,绞尽脑汁给宫里太监塞银子,想落选,却被轻飘飘赐给太子。
他如常人一样饮水用膳,如寻常男人一样辗转貌美女子之间。
春三月的风吹动天边白云,京城长街繁华,多了几个纵马的少年儿郎,酒肆茶馆,长衫文人三五成群,好不快意。
柳栖月喜上眉梢,太子唇瓣擦过她的耳垂。
上阳楼,飞桥之上。
迷迷糊糊如闯仙境,将前尘琐事忘了个了无痕。
“良娣今夜媚而不妖,极好。”
柳栖月哭得更凶,揽着碧云脖子:“他那分明是不想吵醒阿里娅!”
太子垂眸,目光情绪复杂,“值得吗?”
赫连嵊错愕,仰头露出一双红肿赤目,“大哥,你忘了你为了得到阿里娅,被父皇踹的几脚了?我哭一哭自个儿还不行?”
太子眼皮微颤,屈膝蹲下,抹了赫连嵊脸上的泪,浅浅扯唇,“其实,得到了才明白,真正想得到的人,早已经不在。”
赫连嵊迷茫:“什么?”
阿里娅不是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