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傍晚是沉沉的橘黄色,棉絮一般的云朵游走在这片橘黄中,缓慢从高楼间穿梭而过。
落日坠在高架桥边,往来车辆连成一副生动的剪影画报。
自从来到人类世界,祝七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都市景象。饶是在家乡,这样的繁荣地区还是很少的,大概是动物的天性,大家还是更喜欢居住在自然风貌保留得较完整的地方。
发情、生病、看医生、还被带去办公室遭受惊吓……看着窗外广袤的天地,祝七忽然悲从中来。
这段时间它终日待在四面围墙的屋子里,原本还能从窗户看看外头,后来被徐景祎关进房间,连天空都看得费劲。这让他每天都感受到极大的落差。
明明前主人养自己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呀……
于是当回到家,徐景祎要将他转移回笼子里时,祝七突然恶向胆边生,蹬着腿用力从徐景祎手里跳了出去——它要为自己的鼠生抗争!
——啪叽,男人的大手稳准快地将他一把捞住。
祝七:“……”
“去哪儿?”徐景祎的声音响在脑袋上方,充满审判的味道。
祝七在这样冰冷的审判下,彻底爆发了。
他一口咬住徐景祎的手——呸呸,真硬!
“叽!吱吱吱!”
祝七边咬边叫,也不管人类听不听得懂,一股脑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和不满统统发泄出来。
可恶的人类!真讨厌!
我不要被关在小房间里!
为什么总是凶凶的!
……
祝七也不知道自己吱吱叫了多久,人类一直没说话,也没拉扯开他,直到一缕淡淡铁锈味涌入口腔,他倏地噤声,呆住了。
可恶的人类这才有了动作。
徐景祎将他拎起来,祝七便直观地面对了对方虎口处的伤口。烙着自己的牙印,破了皮,正往外冒血。
嘴巴里还有血腥味,祝七又懵又僵,鼠脑嗡嗡的。
“这会儿知道怕了?”徐景祎拎着他晃了晃,喜怒难辨,“刚刚不是挺威风。”
祝七眨巴眨巴眼,艰难地把嘴巴里的血腥味咽下去。
弱弱地:“……叽。”
对不起……
我错了。
良久。
他听见徐景祎叹了声气。
鼠鼠吊车终于落地,徐景祎手一松,祝七落入这只没受伤的手里,然后被抓着捏了捏。
“小家伙,牙口挺好。”他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