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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上,我一边走一边恼恨地想,这破大学还不如不念,我宝溜以前多乖顺可爱的孩子,我指东不敢往西,上了这劳什子大学连我的话都不放眼里了。
不成,这学校是横竖待不下去了!
我一路直奔行政楼,却被大楼外的门禁拦下来。
踏马的,人狗仗人势,连个机器也敢和我摆谱。
以前宝溜她爸和我置气我就琢磨出个规律,人嘛比谁没下限,比谁更不要脸呗。
像她爸敢和我脸红脖子粗,我就敢操起菜刀往手腕上比划。
胆小鬼,老娘稍稍横下刀刃他就巴巴的求我别做傻事。
我怎么会做傻事呢,前半生操劳,后半辈子我还得指着我姑娘这棵摇钱树过好日子。
这样才不枉我生她,养她,忙活一场。
门禁拦着我进不去,我这心头火一跳,也顾不得考虑合适不合适,从旁边捡起个拖把就照着
机器“哐哐”的砸。
不让我进去是吧,那别人也甭想进去。
我一拖布把子下去,机器立马黑屏不说,还发出“嗡嗡嗡嗡”的警报。
周围迅速有人围上来,一个上了年纪的门房大爷冲我一个劲儿的摆手。
“你干什么啊,这是学校,是公家财产,你这不是闹事了吗你?!”
“闹事怎么了,你们这是学校吗,整的和见皇帝老儿似的。校长呢,你让校长来见我,我姑娘不上了,让他给我退钱,我们要退学!”
因为动静大,楼里进出的男男女女纷纷侧目,甚至有几个学生趴在门口张望。
“你这人好不讲理,先不说你一个学生家长溜进学校扰乱秩序,还跑到我们行政楼逞威风,损坏公共设施。张口闭口要见校长,你说你不是来闹事的有谁信?”
我冷笑一声,下手愈加没轻重。
以前家里喂的猪,我能徒手拧断猪脖子。
我第二下砸下去,墩布把子断了。
这下大爷不依了,上来就拗我胳膊,想把我强行拖走。
笑话,我能让你牵着鼻子走。
我“咚”一声一屁股坐地上,扯着嗓门呼天抢地:“学校打人了,死老头一把岁数还和我动手动脚,亏你们还是大学老师,就这么站着干看着让他欺负我一个女的?!”
“救命啊,打人了,哎呀我的腰,我的腿,学校杀人了!”
大爷张着嘴语无伦次的辩解,却声声淹没在我的哭嚎中。
旁人指指点点,有手快的举着手机拍个不停。
哼,还大学呢,我让你当校长的摆谱,这次让你求着来见我。
眼看骚动一发不可收拾,终于有个像回事的人出来见我。
“家长您好,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聊!”
“换什么换,少给我来这套敷衍人的把戏。我就问你,你们学校的人和我都手动脚是怎么个说法。你们校长呢,叫校长来,你还不够资格和我说!”
说着,我脑袋一仰,干脆直愣愣地躺在地上。
“唉,女士你不能躺在这里——”
“这什么事嘛,我明明没碰到她——”
“欸你们看,那女的不是任慧敏她妈吗?!可真有意思,任慧敏那么个闷葫芦,却有这么一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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