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是粗暴蛮横的武夫。他儒雅博学,竟告诉她天是圆的,他给她讲天上的星宿,地上的山川大河,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辽阔。
他擅弹琴,琴声雄浑磅礴,豪迈万分?。
他和她一同?玩儿骰子,低眉抬眼之间,形容恣意,尽显风流。
他喜欢用?宽阔的大掌抚摸她的肚皮,一下?又一下?,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那?日的烛光太温暖,照得他锋利轮廓愈发柔和,她忍不住促狭,和他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夫君你看,孩子在踢你呢。”
她发觉陆奉身体僵了。
他手下?轻得不能再轻,反复摩挲着,沉声道:“嗯,很有劲儿,想来是个康健的孩子。”
江婉柔:“……”
她后来不信邪,又试了几次,陆奉这个平时敏锐万分?的人,竟对此深信不疑。
江婉柔心情复杂,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陆奉,心中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她恍恍惚惚地想:能在大名鼎鼎的禁龙司指挥使面?前?扯谎,还?被他附和,普天之下?,怕是不多见吧。
……
陆奉面?色如常,和她交代了几句孩子的事,却没有被绕回去,“所?以,夫人准备如何赔罪?”
江婉柔:“……”
这男人有时候好说话,有时候还?真不好糊弄。
她拨弄陆奉寝衣上的暗纹,放柔了嗓音,“夫君想如何便?如何吧。”
“妾都听夫君的。”
对陆奉这种男人,顺着他是最好的办法,江婉柔和他一个寝帐睡了多年,早已驾轻就?熟。
“当真?”
陆奉挑起她的下?巴,“落子无悔,夫人可还?记得?”
江婉柔又是一阵讪讪。
在他敷腿时,两人曾
对弈过几局。她原以为陆奉会不耐,没想到他是个很有耐心的老师,深入浅出,让她这个从来没接触过棋子的人也能摆弄两下?,当然,和陆奉这种高手不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