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独因为刚受过伤,也还虚弱,所以也被留在客栈里。
于是一整间客栈骤然空了大半。
裴朝朝回房后没多久,就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她甚至不用抬头都知道是江独。
现在归元宗的人都走了,
他气坏了,当然是来找她报仇的。
她懒洋洋地坐在床边,手指顺着他的步调,轻轻在腿上点着拍子:“江仙长听起来很生气。”
她微微一笑,劝道:“别生气,还受着伤呢,气大伤身。”
江独听见她的话,顿时火上浇油,气笑了:“闭嘴!捅我刀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伤身?”
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森然道:“你也就是知道你的血——”
裴朝朝之前还懒散听他说话,
然而到他说后半句的时候,她神色微变。
天界的人还看着她呢,江独嘴上没遮拦,要真让他说出点什么,天界的人仔细想想就能推测出她恢复记忆的事了。
毕竟她作为一个被封住记忆的人,不该知道自己的血能让人短暂失去行动力。
而且她血的特殊之处,天界都鲜有人知。
裴朝朝当机立断,抬手捂住江独的嘴。
江独措不及防被堵了嘴。
温软触感落在唇间。
他动作顿了下,回过神来刚要避开,裴朝朝却先挪开了手。
她装着瞎,手也顺势往下,落在他心口,低声道:“还疼吗?”
江独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说被她捅出来的伤。
话题被成功转移开来。
他冷笑一声,用刀拍了拍她肩膀:“疼不疼我捅你一刀你就知道了。”
裴朝朝松了口气。
但她满脸可怜兮兮的表情,似乎要哭了:“你听我解释。”
江独见状,烦躁地掐了把指尖。
哭哭啼啼,烦死了。
一会拎着刀捅她心窝子,岂不是哭得更惨?
要不给她选个体面点的死法算了。
他四处环顾,想找根绳子让她自己吊死,嘴上含糊“嗯”了声。
行。
找到上吊绳之前我听听,
听听你能解释出什么东西来。
他心不在焉地想着。
然后就听见那头的裴朝朝说——
“不能都怪我。虽然我捅你刀子,但难道你就没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