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池一定是有病,才会这么对他。
可他双眼肿胀,眼泪完全关不住,几次深呼吸以后想到他从头到尾对自己的放弃,辛利宣也好今天见过的女生也好,总之就是轮不到自己,又开始哭。
太没出息!
像回到多年前,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丰沛的情感重新回来,还是可怜那些没被解释过的答案今天才拿出来讲,莫名其妙的他就是有一股倾泻的冲动,受过的委屈也想过在那一刻爆发。
但是没有。
看见霍宗池在他走来走去,想要递纸又拉不下面子时,哭诉完最大一个误会的云颂尚且找回一丝理智。
还是想像霍舒玉说的,找个机会,体面地走。
霍宗池已经开始接触可以结婚的对象,他们何必再去解释曾经。
云颂边哭边打个哈欠,眼泪糊成一片,没有找到手机中隐藏的异常,恍惚想到唐田啸,觉得计算机专业的人才一定才能对这类电子产品精通,抽了几张纸擦干眼泪擤了鼻涕,倒在床头闭上眼睛。
两道眼泪流向枕头,湿得不能再睡,他就抽掉枕头平躺在床上。
他的确打算去见付景明,硬要争吵的话也不占理,可云颂又没跟他说什么,他真的有错吗?
霍宗池一出门他就接起一个电话,因为实在是打了很多遍,云颂心里直觉不太好,也想知道这是谁,又是为什么不断给他打过来。
电话的另一边,付景明的声音还像从前,对着已接通但沉默许久的云颂说了好几声嗨,叫他“小颂颂。”
云颂受不了这样的称呼,按断电话,付景明又换好几个不同号码打进来。
没接起第一个还好,接通一个,后面就开始源源不断,云颂忍了又忍,重新接起,问他:“你有什么事?”
只听到对面惊奇地问:“怎么回事?你不记得我了吗?”
“有什么事?”
付景明道笑:“好歹我们做了十多年兄弟,你跟我翻脸?也太绝情了。”
云颂问:“是付习州缺血了吗?”
付景明说哪有,暂时好着呢。
暂时好着,一个“暂时”用得很妙,云颂不接话后,付景明怕他挂电话,忙说自己到裕市谈生意,要和云颂见一面。
云颂说我在工地搬砖提水泥没有空。
“你不要骗哥哥,在霍宗池家里过好日子就忘了本,当初要不是我们,可能他都不会那么快成材呢,你不得感谢感谢我们付家?”
云颂把他拉黑,付景明不知道哪里弄来那么多电话卡,接着换了号码发短信来,说「事关霍宗池,你也没兴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