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发过几次烧,都是吃完药闷头睡。有时候撞上刚喝了酒,不敢乱吃药,就直接硬抗。
实在不想麻烦谁,也就没被照顾过。
“你要实在难受,我给你打盆水拿毛巾擦擦吧。”覃冶说他,“窝好了别冻着,等空调温度上来再说。”
“你要给我擦?”
“那看来要帮你回忆一下,昨晚帮你降温的时候已经全身擦过凉水了哦。”
覃冶在空调口站了会儿,暖风吹得很足,他穿着毛衫都觉得有点热。
“行,起来吧。”覃冶把窗边那把椅子拉到床边,擦干净盆底的水把盆子放到上边。
他看着谢白榆直接把被子一掀,抬手把人摁了回去。
“在床边坐好了。”
覃冶扯过刚被抛弃的被子,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他把被子从谢白榆腰上围了一圈,又盖住腿。
谢白榆的睡衣是开衫,覃冶解了他扣子,把衣服脱了一半下来。
毛巾贴到身上还是温的。覃冶拧毛巾的力度刚刚好,湿润但是不滴水。
他擦完一边,把睡衣给谢白榆重新披上,又换另一边。
昨晚没灯看不清,覃冶这才发现,谢白榆锁骨下方有零零碎碎几道划痕,暗棕色,看着像陈年旧伤。应该不算重,但是留了印儿。
谢白榆一直扭头看着窗外,察觉到覃冶动作在身前停了,他低头看了一眼。
“十几岁的伤了,没注意养落了点疤。”谢白榆说。
“怎么伤的?”
“小时候把桌子撞倒了,桌面是玻璃的,碎的时候溅到了。”谢白榆回忆着。
他十五岁时候事儿了。
谢白榆现在已经忘了当时是在一个展会还是琴行,反正东西摆得很多,也很复杂。
同场的有两个小男孩很兴奋,一直在打打闹闹。谢白榆一开始在陪他们玩,后来嫌他们吵就自己走到了一边等妈妈。
小男孩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推推搡搡间直冲小谢白榆。
身旁的活动展台被撞翻了。
谢容旬听到这边的喧闹找过来,正好碰上这一幕。
她扑上来把谢白榆扯回怀里,被展台下边的支架砸上胳膊。上半截的玻璃桌面碎了,溅起来的碎片飞到了谢白榆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