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晓气得咬牙:“再这样我……!”
他话没有说完,就见秦瀚洋忽然收起了笑,目光锁住他,声音格外郑重:“谢谢你,愿意陪我。”
男人眼中是军人特有的坚定的温柔,言语里的诚恳仿佛换了个人。
迟晓张了张嘴,一个“走”字终究没说出口。
还好光幕挡住了医生们的视线,也还好,接下去秦少将都很老实。
两人近距离挨着,体温传递着,每一次呼吸和心跳都无比清晰,倒生出些不真实的亲昵感。
江教授宣布手术成功的时候,迟晓长舒了一口气。
他脖子都僵硬了,刚站起身,手却被捉住。
“麻醉剂不够,以后再疼还要麻烦你了。”秦瀚洋说。听上去有点虚弱,手却很有力气。
怎么还有以后。
迟晓挣了挣没挣出来,皱起眉头:“你先放手。”
这人老是出其不意做点什么,让他害怕。
秦瀚洋非但不放,还握得更紧,手指挤入他指缝:“你先答应我。”
迟晓脸上发烫。
医生们还在边上,秦瀚洋就肆无忌惮地耍无赖,甚至开始磨蹭他指根敏感脆弱的皮肤。
他索性也不挣扎了,快速思考了几秒,道:“那我也有个要求。”
“你说。”
“腺体的测评和功能复健,必须我同意才能做。”
不做测评,就无法定等级,不做功能复健,腺体就不会规律分泌信息素,不会有规律的情热期,他就不算是真正健康的Omega。
秦瀚洋恢复他的腺体和记忆,不就是为了他的信息素吗?
他感激他过往的帮助,但之后谁知道发生了什么,演变成如今的情况。
迟晓异常地清醒,在完全被动的情势里为自己争取一点点主动。
这次轮到秦瀚洋沉默了。
他直直看向迟晓,看着他柔和的五官所显露的坚决神情。
男人眼里的笑褪去,化成见不到底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