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帮你测一次体温。”他手里拿着温度计,递过来,“用嘴巴含一会儿。”
莫沁一怔,看着他送到她嘴边的体温计,咬紧牙关偏头躲开。
刚才护士给她测体温也是要她张嘴放在舌下,那时候她还没觉得什么,如今闻嘉至递过来说这种话,气氛很微妙。
闻嘉至见她不配合,便道:“夹在腋下也可以。”
能放腋下,为什么非要她用嘴含?
莫沁瞪他一眼:“你故意的!”
闻嘉至解释:“很多病人测体温时喜欢乱动,夹在腋下常有测不出来的现象,放口腔里更稳妥。你在担心什么,我消过毒的。”
莫沁无语:“我说的不是它消没消毒的问题。”
“那是什么?”闻嘉至先是一脸不解,之后似是反应过来什么,意味深长的眼眸看向莫沁,“你想的那层意思,我刚才属实没想到。”
莫沁:“……”
合着就她一人思想不干净。
她不愿承认这个事实,没好气地轻嗤:“现在装什么纯,送前任回家却趁机占便宜的事,闻医生不是也干了?”
莫沁的话,让闻嘉至想到前段时间酒吧那晚。
那天晚上有同事过生日,他跟着去了,没想到会遇到莫沁。
看她一个人喝了挺多,很不安全,他才说要送她回去。
后来的失控,闻嘉至自己也没预料到。
事后他曾多次表示要为此负责,均被拒绝。
她甚至不愿跟他多说话。
直到前阵子奚漫和简灼白的婚礼,他才从简灼白那里知道,原来曾经在一起的那些年,因为他的不善言辞,温吞寡言,给了她那么多的误解。
她觉得他不喜欢她。
他以为的她移情别恋,真相不过是她积攒了太久的失望,终于决定放手而已。
事到如今闻嘉至才想明白,两个人在一起互相袒露心扉很重要。
她看起来在他跟前笑呵呵的,似乎很快乐,实则脆弱又敏感,急于从他身上得到最直观的回应。
可偏偏他在感情方面,又过于笨拙。
他学了医,又是本硕博连读,课业繁重。为了周末能陪她约会,时常熬夜到很晚。
知道她从长莞跑回来见他不容易,他有时强打着精神陪她,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在某些时候忽然走神,没听到她说了什么,又或者在看电影时,不小心睡着。
或许他当场解释清楚,她也不会多想。
偏偏他那时候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当回事,让她误以为他对她的到来心不在焉。
“对不起。”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道歉,莫沁错愕了一瞬,又听他道:“我以前不是个好男朋友。”
这话莫沁最近听得耳朵快要生出茧了。
自从奚漫的婚礼以后,他就时常忏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莫沁和他最近的微信聊天记录,有一大部分都是他的道歉小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