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的气氛静了几秒,简灼白面不改色地同简季白对视:“你女儿晚上喝多了水,尿我们床上,你这当爸的不说点什么就算了,还一脸质疑是什么意思?”
简季白无所谓地笑:“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急什么?”
“谁急了?”简灼白哼笑一声,似恍然大悟一般,“也对,你会有其他不健康的猜测很正常。毕竟甜甜说了,你们夫妻感情好到晚上背着她一起去卫生间拉臭臭。”
简季白嘴角一抽,垂眸看向怀里的女儿。
这丫头怎么什么都说。
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好像更安静了。
不明所以的甜甜看看简季白,再看看简灼白:“爸爸,叔叔,你们在吵架吗?我们老师说了,兄弟之间要团结友爱,不能吵架。”
“没吵架。”简季白弯腰把女儿放下来,“你妈妈和婶婶去楼上看漂亮裙子,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要!”
简季白喊阿姨带她去楼上,自己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一副长兄如父的口吻:“刚才那话就当翻篇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也别总挂在嘴上。”
简灼白眼尾上挑起轻微的弧度:“怎么,你怕你们晚上拉臭臭的事传出去,嫂子让你睡书房?”
简季白:“你要是这个态度,我女儿到底有没有尿床这件事,我是不是得让我老婆找你老婆问个明白?”
简灼白:“……行,翻篇了。”
——
简季白和慕俞晚一家人还要去安芩接小宝,奚漫和简灼白没有在水明湾待太久。
道别之后,奚漫坐上副驾,与简灼白夫妻二人回涧溪庭。
路上奚漫跟他确认:“甜甜误以为自己尿床这事,没有跟她爸妈说吧?”
今天简季白以巧克力的方式,让甜甜细数这段时间做了那些不乖的事,奚漫当时听着还挺揪心的,生怕甜甜把这件事给说出来。
好在甜甜一直没提。
不过后来她上楼,甜甜跟她爸提了没有,她就不清楚了。
简灼白双手把着方向盘,神色稍滞,平静道:“当然没有,那小丫头自己也是很要面子的,肯定不会提,你就放心吧。”
奚漫这才松了口气。
车子驶出别墅区,汇入主干道,奚漫看着前方的车流涌动,倏而想到什么,转头看过来:“你出国那几年,是不是很少回来?”
简灼白沉吟片刻:“那时候要修学分,还要忙生意上的事,很少有空暇。”
意料之中的回答,奚漫了然地点头,又感慨:“我就说嘛,沈温和你哥在一个别墅区,如果你经常回来,我们总能遇到一两次,但是这么多年,我在水明湾一次都没见过你。”
简灼白余光看她一眼,默了会儿,忽而道:“我见过你。”
奚漫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我怎么不知道?”
简灼白道:“那时候觉得你喜欢沈温,应该不想看见我,所以就只是远远看着你。”
奚漫心底顿时有点闷:“所以我们没遇见过,主要不是你不常回来,而是你故意避开我?”
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一句,“那你后来怎么突然回国了,而且一回来就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简灼白没接话。
奚漫扭头看着窗外向后奔跑的建筑,就在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男人叹了口气,吊儿郎当道:“离开那么多年也没把你放下,我这辈子早就栽你手里了。”
“既然没办法轻易忘了你,又不可能等到你主动,那我只好回头来找你。”车子停在红灯路口,他转头看过来,深邃的眼眸凝向她,“抢要把你抢回来。”
他望过来的眼神幽沉,里面透着几分坚韧。
奚漫心跳快了几拍,视线移向别处。
想到那时候他天天把“她对他贼心不死、念念不忘”之类的话挂在嘴边,评价道:“你那时候追人的手段,实在不怎么样?”
当时的他自恋又臭屁,看上去实在太欠了。
被她一提,简灼白也想起那时的自己,散漫勾起唇:“这不是没经验吗,只能跟着书上学,人家是这么教的,这叫洗脑式追妻。”
奚漫挑眉:“你还看这种书呢?”
她突然很感兴趣,“书还在吗,让我看看是怎么把你给唬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