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简灼白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那今晚有没有什么表示?”
奚漫勾住他的脖子,不自在地道:“小心被张姨看见,先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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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灼白洗完澡出来,奚漫在书桌前坐着,手上拿着粉色的英语笔记,反反复复看着最后一页简灼白给她的回应。
男人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灯光下有影子罩在笔记本白色的纸上。
奚漫有所察觉,回头看他一眼
简灼白眉尾上挑:“怎么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看看,那句话你要是喜欢,我每天可以说给你听。”
“听多了就没感觉了。”奚漫把笔记本阖上,将摇椅转了个角度,面对着他,“你上次问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我答了。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简灼白没骨头地坐在书桌边缘,嘴角勾起弧度:“我小学二年级就送你礼物了,还需要问这种问题?”
“那条把我吓哭的毛毛虫,也叫礼物?”
“我可是好不容易抓到的。”
奚漫用脚丫子挠挠他的小腿:“小学生知道什么呀,那个不算,我问的是那种记忆深刻的,你因为我怦然心动的感觉,最早的记忆是什么时候?”
“真的想知道?”
奚漫点头:“想。”
简灼白沉吟两秒,朝她看过去:“初三下学期,快中考的时候。”
奚漫:“?”
贵族学校是一个阶级和派系分得很明白的地方,那时候简驰集团被把持,有人觉得简灼白和他哥迟早要落魄,被逐出简驰集团是早晚问题。
再加上他自己破罐子破摔,不学无术,成了老师眼中的废物,同学们倾慕的眼光随之消失。以前看不惯他出风头的人,自然也就趁机张扬起来。
那天他在小卖部里买东西,听到门口传来两个男生嬉笑间的议论:“简灼白以前看着挺厉害,高高在上,我主动结交他,他居然爱答不理。如今他死了爹妈真是报应,看看都混成什么样了,简直屁都不是!”
“没准以后穷得连私高的学费都交不起,到时候,他给咱们提鞋都不配。”
“我怀疑他本来成绩就不好,以前得的那些奖,没准是他爸妈花钱买通的关系,这世上就没什么事是钱解决不了的,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简灼白站在货架后面,拳头逐渐握紧,额头上有青筋暴起。
他正要出去教训那帮人,看到冰柜前的奚漫拧开一瓶汽水,朝那几个人甩了过去。
汽水在空中划开一道弧线,最后直直落在两个男生的脸上、身上,很是狼狈。
男生抹了把脸,气得正要破口大骂,看到是奚漫,气焰当即落下去大半。
奚家的背景,让他不敢得罪。
奚漫冷着脸,语带轻嘲:“我看你俩这嘴应该用粪腌了挺多年吧,真够入味的,得拿汽水好好洗洗。”
“从别人的不幸里找优越感,还自鸣得意,也不回家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两人面色很是难看,原本要迈进超市的脚收回去,灰溜溜的走了。
奚漫看看手里的空瓶子,又打开冰柜取了一瓶,感觉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下意识转头,这才发现简灼白站在货架边上,正定定地看着她。
原来他在这儿,看来刚才那些话他听见了。
她一个外人听着都刺耳,他这个当事人听了得多难受。
看着少年紧紧攥着的拳头,奚漫犹豫片刻,又取了一瓶汽水。
结完账走过来,奚漫把其中一瓶递过去。
少年沉寂的目光凝着她,如一汪深水,身上因为刚才那些话陡然升起的寒意还未彻底散退,下颌线透着几分凛冽。
气氛滞涩两秒,奚漫安慰他:“那些人就是嘴臭,你就当是阴沟里的老鼠乱叫了几声,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