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回了客栈便躺在榻上,今日起得早,她有些昏昏欲睡。
烛火跳跃,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三更声起,苏沅迷迷糊糊的醒来,只是打眼便瞧见了坐在书案旁的谢诏。
她撑起身子,并未说话,只是去屏风后换了轻便的衣裳,刚欲出来,便有人堵了上来,直接将她摁在墙上,清冷的寒气扑面而来,苏沅下意识打了个喷嚏。
谢诏闻声,稍稍退了一步,“阿沅,还在生气?”
苏沅瞧着他,“没有。”
谢诏握住苏沅细长的手指,“阿沅若是不气,为何不看我?”
苏沅扫了谢诏一眼,轻哼一声,抽出手,拂开他便想离开,可后背突地一重,整个人被他抱在怀中,挣脱不得。
“你做什么?”
谢诏下巴微微蹭了蹭她的肩,“阿沅,不要生气了,我错了。”
“错哪了?”
“不该让你一人回来?”
苏沅无语。
“不该冷落你?”
苏沅又挣了一下。
谢诏吃吃一笑,撒娇般道:“不该不听你的建议,对不对?”
“我不知你是有别的打算,还是真的知晓此案凶手?可为何连我都不能说?为何你总是这般藏着掖着,既然你如此不信任我,又为何与我这般?我又为何要来崇明县?”
苏沅心中愤懑,以往她总觉得谢诏有自己想做之事,她不愿强求,可如今却发现此人心思深的很,他很少与她谈论他的打算,让她像个无知少女一般在一旁什么都不能做。
谢
诏神情黯然,“阿沅,你想说什么?”
苏沅没开口,可瞧着他的眼中满是失望。
“余秀才只是个幌子,他根本就不会刀法,即便早年为了养家糊口杀过鱼,可那把杀人刀不是杀鱼的刀!”
“我虽如今还不清楚如何在余家后院翻出那把凶器的,但我笃定的是杀人者不是余秀才!此外,我问了楼下掌柜,余家二子,除却诗书礼义之外,自小便练武强健体魄,教习他们的武师刀法有名,因此他的两个小儿刀法虽比不得绿林高手,但是若想要杀普通人轻而易举。”
谢诏沉吟片刻道:“余家大公子此人虽极端暴戾,可是因着这几年科举的打击。按照你的逻辑,定然认为他暗中知晓此事的真相,一怒之下杀了黄府一家,但是那日他有不在场证明,有人瞧见他出入烟花楼。”
苏沅道:“余府二子呢?”
谢诏叩了叩书案,“余家二子聪颖过人,黄府一家死的当口,正在私塾读书,当时聚集了很多人,因此不可能有假。”
苏沅道:“我并非笃定是在他的两个小儿之中,因为常人推理,按照此案的因由,一定会认为李代桃僵,可我觉得如此就将此案件看的太过简单了。无论是余秀才,还是余家两位公子都是极为聪明之人,他们看重科举,十年都等了,不会因小失大,即便是杀人,也不可能一怒之下杀了黄府六口!”
谢诏道:“此案一出,必
定惊动整个朝廷,一旦被查出,无论是余府的任何一人,都会让这二人今后的科举之路举步维艰。”
苏沅道:“可若你真的怀疑是余秀才,为何你今日不当堂逼问从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