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阮瑶一边在他背脊上轻抚,一边温声道:“明儿个便有人来裁衣裳,殿下……”声音顿了顿,她想起明天会换人,便道,“想来也没什么紧要的,就是站在那里等着量,耗费功夫罢了。”
小太子一听,便觉得这事儿无趣。
无趣的事情,他才不要做:“都听瑶瑶的。”
阮瑶笑了笑,又道:“眼瞅着春天就要过去,天气快热起来了,奴婢想着之前冬天存在冰鉴里面的冰到时候可以取出来些,还有摇扇,库房里有一个,就是瞧着旧了些,也可以换个新的,奴婢听闻殿下怕热,今年春天少雨,怕是暑气足,回头还是要……”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轻缓下来。
因为赵弘睡着了。
趴在那里,偏头枕着手臂,睡得格外安然。
阮瑶怕他这么睡会不舒服,就准备把他抱回到床上去。
可是刚轻轻的给赵弘翻了个身,就发现这人紧紧地攥着一旁的锦被不撒手,嘴里哼哼唧唧的,似乎很不愿意挪动。
无法,阮瑶只能把自己的被子给他盖上,想着今日她就在外间屋睡一宿也就是了。
不过在给他盖被时,便瞧见自家殿下在烛光里显得格外平和的眉眼。
确实是好看的,闭上了也好看。
阮瑶托着下巴瞧,一时间有些出神。
宫里的生活不容易,也很无趣,感觉这阴沉沉的夜里,也就只有这个人是鲜活的。
分魂之症,听上去是劈开了两个,但是阮瑶看得出,他们是同一个人。
就是一个沉稳些,另一个活泼些。
阮女官猜测,或许小时候的太子就是这般爱笑爱吃的。
只是宫闱之中,从不允许天真过活,有了就要丢,丢了就捡不回来。
阮瑶吹熄了蜡烛,出了内室。
离开前,她看了软榻上的赵弘一眼。
无论病能不能好,只盼着他能安康快活,也就是了。
第二天,阮瑶起了个大早。
外间屋的软榻虽说也能睡人,可到底不如习惯的那个舒服。
阮瑶起身,收拾了下自己,并没有进内室。
因为算着今天该是大殿下,那人从来都是按着时辰醒的,这会儿定然还未睁眼。
于是阮瑶就准备先出门去茶房瞧瞧。
结果刚一出门,就看到夏儿迎面走来。
阮女官不由的笑道:“来找季副统领吗?今儿不是他当值,怕是下午才会来的。”
“好呀,那我下午再来找他。”夏儿格外坦荡,看起来也很是自在,不过她走上前后就挽着阮瑶的胳膊,凑过来小声道,“女官,有动静了。”
阮瑶看她,知道下而说的必然是紧要事,便也跟着压低了声音:“什么动静?”
夏儿搂着她的胳膊,似乎在说小姐妹之间的体己话,圆圆的脸蛋上也是一派纯然笑容。
只是她的声音冷静得很,语气平顺自然:“就是之前在围猎之时想要跟你身上倒酒的那个宫女,奴婢听了女官的话,一直让人盯着呢,结果就在昨天晚上,她差点让人杀了。奴婢把害她的人敲晕,连着那宫女一起都带回来,正关在后院的厢房里。”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