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照过他宝石般的瞳孔,程成忽地从那里看见一抹翡翠色的流光。
——而后很快消失不见了。
他被那样的色彩所震撼,一时间没能说出话。
“你真想画画么?”谢燃的声音压得比平时低,听上去有种肃穆的郑重。
程成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我就是……有点好奇……”
“行。”
谢燃将画笔放下。
他画的是油画,松节油的诡异香气此时幽幽地飘进了程成的鼻腔。
刺鼻且提神。不太好闻。
谢燃看了过来——
“那我就给你讲讲。”
……
他花了十分钟,给程成说清楚了“还魂画室”的死人业务。
程成听完没什么反应,好像被这个“亡魂还能再死一次”的操作给绕晕了,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谢燃也没管他,继续完善那幅风景图。
正画着,感知范围内闯进了一个特别的存在。
“你回来了?”谢燃将注意力从画上拉回来,偏过头,认真地问,“怎么样?”
“确实是受人指使。”景暄的表情不太好看,“但我没跟到是谁。”
谢燃:“?”
他分明面无表情,景暄却从中看出了疑惑。
于是景暄解释道:“他跟一个女人说话,可那个女人背后还有人。他们用一种奇怪的小盒子交流,我……”
谢燃一愣:“手机?”
“那就是手机吗?”景暄问。
“……”
谢燃感觉自己今天被噎了两次,他很轻地问:“你不知道什么是手机吗?”
果然看见对方摇头。
这老鬼之前也不知道在哪里飘荡,居然连手机都不知道。
谢燃扯了张空白画纸,直接拿颜料在上面勾勒几笔,画了个最新款的水果机:“长这样,贴在耳边用,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