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很庆幸自己此时还能微笑出声。
可即便她如何掩藏伪装,看在季醒眼中,那不过都是强行撑起的体面跟飒爽,实则只有她自己清楚,人一旦动了真情,每一个不能容忍的沙粒都会是摧垮她的凶器。
无一例外。
季醒挺直腰杆,他胳膊伸展越过她面前,在桌上取了张纸巾。
擦拭手指的动作漫不经心。
口吻更甚:“他给你香山项目,北海项目都不过是为了引出真相。”
“哦,对了。”
季醒哦了声,再度道:“千方百计的对你好,也是想让你爱上她,再抛弃你,让你知道被爱的人深深伤害是什么滋味,就像。。。。。。他以为的你伤害况野那样。”
季醒:“他设计的每一个圈环都无可挑剔,天衣无缝。”
整个包间彻底安静下来。
静谧到可怕。
秦阮觉得她周身的空气尽数被抽干。
吸入的根本不是空气,是带着剧毒的哑药。
每一口都欲要将她整个喉管刺痛撕裂开来。
她的唇瓣无声颤抖,抖得很厉害,延绵至她的下巴跟脖颈上暴浮的青筋。
现实总要比想象中的更刺激恶劣,更加的残忍粗暴。
秦阮想过蒋厅南的种种可能,唯独不是复仇。
季醒还在讲:“付少清那只是一个开端,你最终的结局撑破天就是拿着钱被扫地出门,除非。。。。。。”
除非蒋厅南爱上她,爱得不可分,爱得死去活来。
她才有可能在这样天崩开局里争取到一线生机。
秦阮脑中闪过太多的片段,一时间不知道该抓住哪一幕。
蒋厅南为她做的种种,包括那晚在富丽山庄,他深情无比的望向她,逼问她:“你对所有人都可以好,可以仁慈,为什么偏偏不能对他好一点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