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团毛茸茸的发顶。
眼前人的长发被她自己蹭得极乱。
他侧卧着,身体被打开。
有人很舒服地钻在他臂弯里,蜷缩在他胸口。
封行渊看着眼前一团乱的发丝,眉头拧紧,一下子起身。
却毫无预兆地看见寝被上……
他有片刻的怔愣。
而后,沉着脸将寝被扯开,大步流星地下了床。
屋内门窗紧闭,犹如梦境中一般昏暗,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封行渊将寝被扔进浣洗房,一并换掉了自己的衣物。
脏死了。
他嫌弃地换了清水净手。
封行渊极爱干净,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他很不喜欢别人的血、别人的任何东西沾在自己身上,时常要擦洗净手。
后来演变到了病态的地步,连他自己身体里出来的东西都会嫌弃。
他的欲,源于报复和玩弄人性,血腥会让他兴奋。
因此他的梦境,多与血腥和屠戮有关,梦里时常阴湿昏暗,沾染着血香。
从来没有出现过女子。
他也没有依从过爱欲,此消彼长,任由消落。
这种梦对于他来说完全陌生。
为什么会梦到。
封行渊眸色渐深。
可偏偏他想不起来梦中人是谁,也看不见她的脸。
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除此之外的就是——她的胸口有一颗极为艳丽的红痣。
封行渊在原地站了片刻,水珠顺着白皙指尖滴落,坠入水面发出“滴答”声响时,他才收回思绪。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无法理解在梦里,自己为什么要用手把东西挖出来弄得到处都是。
最不懂的是,在梦里,他竟然会对这种能产生秽物的事情感到愉悦。
比操控人性,屠戮报复还要愉悦。
封行渊不愿多想,拿过旁边的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回到了房内取外衣。
房内床榻上的小姑娘失去寝被和暖源,整个人团成一团,冻得哼哼唧唧。
封行渊顺便去橱柜里取了新被子,大手一挥很随意地扔在了鹿微眠身上。
临走前,他忽然在榻边停了一会儿,而后看向了鹿微眠寝裙领口。
她睡觉不老实,这会儿寝裙衣襟蹭得半褪,被子也并没有完全盖上。
封行渊极具目的性地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径直伸向少女领口衣襟。
似乎是要查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