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这人在例会上做工作总结的样子。
江云渊说的基本是事实,陆昭在心里痛苦地听着他一句话一句话揭穿他的心思,心如死灰,等他说完,就准备老实道歉。
只是临开口,他突然回过了神。
不是。
他俩很熟?
他的确在去之前没有找江云渊帮忙,但人危机的时候找更亲近的朋友而不找几年没联系的前竹马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江云渊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
他不再心虚,反而想起了面前这人前两年莫名其妙的高冷。
陆昭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性格,这会儿也没跟江云渊客气:“小江总说笑了。正常人求助,一般不会打扰几年没联系,连一顿饭也没一起吃过的‘朋友’。没有刻意针对您的意思。”
他在“连一顿饭也没一起吃过”这句话上加了重音,本意是想嘲讽,江云渊却抓住了重点。
他说:“之前推掉饭局,你很介意?”
陆昭:“……”
靠!
这天是没法聊了:)
车子开到目的地,他也没看开到了哪儿,推开车门就要下车。打开车门,他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他临时居住的酒店。
他愣在了原地,身后传来了江云渊的声音。
“如果你很介意的话。”他的语气依然很镇静,“我跟你道歉。”
陆昭抽了抽嘴角。
他说:“……没事。”
说实话,他的确有点儿介意,但说到底,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江云渊今天把他从傅文慎手下捞出来,帮的忙比来吃饭大多了。
不过,这人果然是故意的吧。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无意识得罪江云渊的,他怎么不知道?
陆昭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正打算开口问一问,却突然被风吹得哆嗦了一下。
他穿得单薄,最主要是腺体残留的影响。
其实从江云渊进门开始,从外表看,他一直都是狼狈的。江云渊带来的司机看到他的时候甚至都愣了好几秒,因为他有些凌乱的衣着和疑似被欺负过的样子。
但是陆昭本人却并不觉得狼狈,甚至很坦然平静地跟对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他始终是这样,光鲜亮丽时不仗势倨傲,落魄了也不会卑微自厌。落入陷阱是逞恶者的过错,而他要做的,就是收拾好自己,重新爬起来。
这很难,但陆昭还是决定试试。
他一边紧了紧外套,甚至一边还在盘算着开口询问的说辞,对他来说,反击重要,听关于自己的八卦也很重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江云渊开了口。
他说:“陆昭,跟我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