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镇里的朋友有介绍打工的活,据说一年下来能挣不少呢,名额只有一个,抢手的很。”她为难道:“看在姐的面子上,我去帮你问问。”
听听,看看。
多么善解人意不记仇的表妹啊。
这边几个全程吃瓜的妇人都快感动了,楚棠在心里冷笑,搁你祖宗这里耍心眼儿呢。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她没按江宁给她划好的道走,不但没个好脸色,嘴上还很不知好歹地说道:“别了,工作的事我有头绪,至于屋里有什么东西,我读不读书,表妹你别管。”
江宁不安地绞着手指:“表姐,我昨天回来才知道家里闹这么大的事,我相信娘和奶都是好心,你把家里的钱都掏空了,还在生她们气呢?”
要是随便换个女人在这,听着这么一番婊气十足兼道德绑架的话,就算心里恨得滴血,只怕也要故作大度,咬着牙说自己不生气。
但楚棠却不,她爽快点头:“是啊。”
“我确实很生气。”
“??”
楚棠不按套路出牌,搞得江宁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心里暗笑楚棠的愚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敢承认?
恐怕不出半天,大队里的人,都知道楚棠怨恨江家人,是个好处占尽还小肚鸡肠的女人。
她含着泪,一副被伤透心的模样。
还准备再添几把火,就看见楚棠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哪是气她们,我是气你!说到成绩,我倒是想起来了,表妹开学一个月了,总考过几次试吧。”
“成绩怎么样了?”
“以表妹的脑子,前三不成问题吧?”
突如其来一顿长辈似关怀,又刚好戳中了心虚的点,打得江宁脑子混乱了几秒钟。
等她好不容易找到头绪,咬着唇准备说什么,又听楚棠不经意似的提了句:“表妹是不是不好意思说?没关系,我听说隔壁大队的铁匠儿子也在岭高读书,我去问他去——”
正准备说谎的江宁维持张嘴的表情。
直接哽住了。
对上旁边几道疑惑的视线,她心里猛地窜出一阵惊慌,眼神躲闪,好在她突然想起来,学校里的人都知道她请了病假,这事可不怪她!
于是江宁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我没考,老师们都知道我生病了,这不是没办法吗?”
她还得意地看了几眼楚棠,想着这你总该没话说了吧。
然后就看见楚棠长长叹了声气,露出一副我理解你苦衷的表情,说道:“我懂,我都懂。”
江宁简直一脑门问号:??
你懂啥你就懂了?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大伙备受期待的目光中,就听楚棠来了句惊天动地的话:“当时我就觉得顾知青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青天白日就敢对我表妹一黄花闺女动手动脚,给我气得,上去就是两耳刮子!”
“这不,害得表妹都给气病了,早知道我再多踹一脚。”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楚棠气氛的表情一收,做作的哎呀一声:“差点忘了,听说你已经和顾知青处上了?”
“表妹,你心可真大。”
她瞅了眼江宁黑如锅底的脸色,只觉好笑,并原封不动把江宁之前的话给还了回去——
“说起来,我那时候下手好像有点重。”
“表妹,你该不会生我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