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觉得自己简直被快她透视了,摸了摸鼻子,率先认错。
“那个,钟煦的事儿你别生气哈,我也是看他人不错,又以为你对他有意,毕竟之前在诗歌社团,你们不是还经常坐一起讨论。。。”
“哼。”梁舒音鼻子出声,以示反驳。
哪里是经常坐在一起,分明是钟煦威逼利诱,用尽各种方法让她旁边的同学跟他换座。
“哎呀,我知错了。”
梁舒音依旧不搭腔,只低头抿酒。
简兮试探着问:“不生气了?”
“气。”她嘟囔道。
“啊?”
简兮气馁,挽着她胳膊,使劲摇了摇,“那你说要怎么办吧?”
明明比别人大了两岁,这跟学妹撒娇卖萌的本事,可谓游刃有余。
梁舒音放下酒杯,水汪汪的狐狸眼觑着她。
勾人的眼形,此刻却参杂一丝清冷的无辜,别说男人,连简兮都忍不住心神荡漾了下。
“学姐,下不为例哦。”
她伸出一根食指,在简兮眼前晃了晃,嗓音因微醺变得软软糯糯的。
得到赦免,简兮松口气,又搂着她肩膀,回到八卦的主题上。
“你知道吗?陆老板刚刚给我免单了,六位数呢,这出手也太大方了。”
她盯着梁舒音的脸,活像福尔摩斯上身,非要从人的微表情中,探查出什么。
结果梁舒音根本不为所动,只顾着往她那杯血腥玛丽中,胡乱添加着各种牛头不对马嘴的酒。
“那恭喜你了,省了好大一笔。”
尾音上扬,是微醺的语气。
一杯五颜六色的酒被她调好,推到了简兮面前。
“别玩儿了。”
简兮瞥了眼那杯毒酒,火急火燎,“你说他这么一掷千金,不是为了你,难道是为了我吗?”
梁舒音手撑下巴,从上到下扫了眼长相不错,还拥有“核武器”的学姐,也开始打起妄语。
“学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简兮一拳轻落在她身上,嗔怪道:“别闹,东申还在这儿呢。”
“那可能是陆老板他今天遇上什么好事儿,一高兴,就忍不住做了个活菩萨。”
“达则兼济天下嘛。”她醉醺醺,也笑眯眯地偏头盯着简兮。
余光一扫,却瞥到钟煦朝她这里走了过来。
她攥着脑子里仅剩的那丝意识,起了身,跟身边的人道:“我去洗手间。”
简兮拽住她,“我陪你。”
“不用。”她急着脱身,利落地抽出手。
“那你完了赶紧回来,我等会儿送你回家。”
“好呀。”
包厢的隔音效果极佳,推门而出,纸醉金迷的世界瞬间被抛在了身后。
门外是条很长的走廊,棕色地毯绵延至尽头,头顶是菱形的银色顶灯。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右拐的方向,听到钟煦跟出来的脚步声,梁舒音加快步伐。
然而,两条腿却笨重得不听使唤,就连头顶的灯,也在变幻着形状,忽尔扭成麻绳,忽尔变成银盘。
她扶着墙,用力甩了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