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道:“扔你到大雪天里跪上三天三夜吗?”
“好啊,”苓术逼近她,“你想我怎样,我就怎样。”
“别疯了。”庄锦复起身,状若无事地要走出去,错过苓术身旁时,手腕被她拽住,庄锦复用力一甩,没能甩开,冷声道:“放开。”
苓术的眼极红,眼中蓄满了隐忍的情绪:“你觉得我是什么?疯了吗?我没有,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也知道我心思见不得光,你发现了,知道了,为什么不赶我走?”
庄锦复举起那只被她紧攥着的手:“不是疯了,那这是什么?那画中画的又是什么?放手,苓术。”
苓术现在就有一种冲动,用蛮力拥住她,然后吻着她,磋磨着她。她拼命把这念头压住,控制住自己,可另一种念头与她抗衡着,她不想放手。
苓术紧握着她,眼神似鹰,盯着她,向她靠近,庄锦复不由得后退一步,谁知她还在向前进,庄锦复不喜这种被人拿捏住的弱势感,站定步子,用了法力一甩,广袖在空中画了个弧,苓术被甩至地上。
庄锦复临走时只留下一句:“去清息殿外,雪地里,跪三天三夜。”
苓术对着她的背影喊:“你为什么不赶我走!”
没有回应。
她离开之后,空气又恢复了令人舒适的温暖,苓术站起来,果真去清息殿外跪着。
清息殿外没有殿内的温暖,漫天大雪,隆冬严寒,苓术才跪了一会儿身上就已积了一层雪。
到了吃饭时间,海姑到处找人,仙尊说好要留下吃饭的,这会儿反而出去了,书房里找不到苓术,未抄完的《道德经》还摆在书案上,被翻过的话本还放在书柜前。听其他人说苓术跪在殿外,着急忙慌地打伞出来。
海姑慈和地笑着:“你惹仙尊生气啦?仙尊一百年也难生一次气,你是怎么做到的?”
苓术气道:“你来看我笑话吗?”
海姑蹲在她身边,另一只手高高举着伞:“没有没有,仙尊也有做得不对的时候,你告诉我,我去骂她!”
苓术瞧见簌簌雪花落在海姑的肩膀上,她眼睫也沾上了白雪,便把伞往她头顶推了推:“她没错,是我的错。”
海姑拍拍她头顶的雪道:“那也不能罚人在大雪天里跪着啊!这多伤身啊!”
苓术执拗道:“海姑你别说她了,就是我的错!我惹恼她了,她不想理我,要不了多久我就要滚下山继续当我的野狐狸。”
海姑不明所以:“那到底什么事儿啊!是不是因为我偷偷给你看话本被她发现了?怪我怪我!”
苓术说不出口:“不是啊!哎呀你别问了,你进去!”
海姑不走,最后看苓术执拗地要跪着,留了一把伞,自顾自站起说:“大雪天的,怎么能让孩子跪着,我去找……”
“别找她!”苓术喊道。海姑“嗨呀嗨呀”地着急,念着“你这孩子”,挪着微胖的身子往外边的小路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海姑没见回来,倒是见一个紫衣紫裙的走路自带威仪的女人撑着伞从远处走来,苓术一见她,开口便骂:“狗东西,你来干什么?”
王里赋“呵”笑一声,绕着她左右走了几步,停在她身边,很欠揍地来了一句:“可怜狗。”
“你说什么!!!”苓术简直要炸毛。
王里赋“哈哈”笑了两声,道:“可怜狗,你好可怜啊,我就是特地来看你这副可怜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