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织小姐是个很奇妙的人,她的家族世代作为禅院的仆从,以忠心不二作为自己的标榜,在这样教育下的伊织小姐近乎狂热地推崇着主家的血脉,认为禅院血统高贵无比,流淌着这份血液的人拥有什么才能也不奇怪。于是玩家刚一展现已经不能用早熟来解释的智慧,伊织小姐就立马相信玩家是流落在外的主家小姐,自告奋勇地要帮不幸的主人取回自己应得的地位。
哪怕是那些正儿八经的禅院也没有几个能像伊织小姐这样推崇禅院血统的,玩家要是敢随便找个人说自己是失落的小姐,首先就会被不愿被分走利益的禅院们按下来,其次就要被试试看能不能利用得骨髓也不剩下。
总之,皈依者狂热的伊织小姐非常好用。
玩家对刚刚帮了自己大忙的人下了个非常失礼的结论后,又提起小木箱继续出发。
目的地虽说算得上是机密,但是整个禅院再大也就一两座山,除了设下结界的地方,没有哪里能对幽灵般的玩家保有秘密。
玩家从小箱子里拿出小灯笼点亮,有些苦恼地望着木门上的古老一字锁。
这里就是对玩家保有秘密的设下结界的地方。
这锁是结界的交点,哪怕看起来一捅就开,实际上也根本没法撬,而玩家虽说提前准备了这里的钥匙——当然是来自上天的恩赐——但却高估了自己的身高。
她不报希望地踩在小木箱上,踮脚举起钥匙去勾锁。
差一点点。
这一点点就是天堑啊。
莲努力了会儿,除了感觉被羞辱了身高外什么用也没起,于是她软绵绵地顺着门滑下来,坐到小木箱上,心想:
回去算了。
需要三岁小孩救的没用甚尔和咒灵共度良宵吧。
休息了会儿,莲又翻出勾锁,将带勾的那头向锁扔去,糟糕的准头和技巧让勾锁与门一次次发出寂静黑夜里几乎是震耳欲聋的响声。
也许是上天觉得甚尔还是可以救一救的,在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响之前,铁钩终于瞎猫碰上死耗子地撞进了锁洞里。莲扯了扯绳子,攀援上去,接着费力将绳子系在腰上固定,空出手来将钥匙捅进锁里。
锁掉落在地。
门发出吱呀的声响。
狂风大作。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腐臭味与无形无声的恐怖一同席卷而出!
莲冷静地将铁钩抽出锁洞,任由自己摔落在地,疼痛传来的那刻立马滚向一旁。
她回眸撇了眼,皱起眉头——玩家竟然看不见咒灵。
正此时,一道黑影从门内疾射而出,毫不犹豫扑向玩家,紧接着就地一滚,顺势起身向外跑去。
他抱着小孩喘着气问道:“向哪跑?”
莲说:“祠堂,东南。”
她看向甚尔身后被摧折的草木。
哪怕是在这样危及生命的时刻,不管是第一视角还是第三视角都没显示出半点咒灵的影子。
不知道在这里空耗了多久的甚尔几乎浑身都是凝结的黑色血痂,还有几处新鲜伤口一刻不停地涌出着鲜红血液,此刻瞳孔涣散,只是完全吊着一口气躲开咒灵袭击,躲避的动作越来越力不从心。
玩家用柔软的新衣服擦干渗进那双绿色眼睛的鲜血,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各路痕迹,在甚尔又一个受身躲避时,她突然伸手护住甚尔后颈。
有什么东西咬去了她的食指与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