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为了安全谨慎拒绝和被禅院及其盟友狠狠打压,被总监部放弃中权衡,最终别无选择地回答:“那就麻烦您了,禅院小姐。”
——————————
水漫过了脚踝,顺着潮汐的规律涌动着,他清晰地感觉到水面温柔地抚过脚背,又依依不舍地离去。
空气中弥漫着水的腥味,他睁开眼睛,看见一片无穷无尽的蓝色。
水是蓝色,天是蓝色,水与天没有边际,空间无限地空旷起来。
……湖?
他环顾四周,赤身裸体地孤立于天地之间,感受到令人恐惧的渺小。
他是……山本大介,一级咒术师,来到这里是为了祓除咒灵。
不、不对,他的任务是考核与保护,祓除咒灵是禅院的任务。
禅院呢?
不,也不对,那不是重要的事情。
他愣愣地抬起左手,看着空无一物的手腕。
他感到焦躁、不踏实、不安心,怅然若失,心底空落落的。
咒力暴涨至百分之一百三,他脸上出现精英咒术师特有的冰冷与狂气,肌肉蓄势待发,他的双眼检索着一切可能是咒灵的痕迹。
无所谓什么任务,他会以最快的速度杀死咒灵,回到那个令他安心的存在旁边。
空无一物的水天之间渐渐弥漫起稀薄的咒力,缥缈得像是岸滨海面上的辐射雾,从望不见的源头笼罩至望不见的尽头,似乎包裹了整个世界。
但没有咒灵。
他的杀意与急迫无处宣泄,轻而易举地被胶质的焦虑裹挟。
他开启术式,随便找了个方向飞奔,几乎是几个闪烁便掠过千米,以期寻找“湖”的边界,亦或者令幻境露出破绽。
——————————
过了多久?
水是蓝色,天是蓝色,光影在这里没有意义,时间失去了踪影,他感知不到疲惫。
浅浅的没过脚踝的水无处不在,模仿着虚假的潮汐,涌动、退去。
没有敌人,没有咒灵,没有尸体,没有生命,没有她——没有家。
他停了下来。
水面下是什么?他赤足踩着的是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
什么都没有。
水、水、水、水、水——
这里是海才对。
束缚的副作用令他狂乱、神经质、无法冷静,充满杀意,但广袤得如同自然伟力的“海”强行摁下他的头,勒令他以思考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