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医院找不到你,回家也找不到你,我找了你一晚上,还以为你走了。”
他箍着我的力气很重,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连串质问后,就仿佛到了极限,呼吸愈发急促困难,说不出话了。
我一眼看出,林禹的抑郁症又犯了。
可他的病不是早就痊愈了吗?
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心疼地抱住他,心急如焚地安抚他。
只是平静拿起纸袋,控制着他的呼吸,提醒他:“林禹,你冷静一点。”
“悦悦,别离开我,永远别离开我。”
恢复呼吸的第一句话,他红着眼睛迫切地要我回答。
我将纸袋里的签证收好,只是笑了笑。
“最近做噩梦了?行了,手机一直响,画廊有事就回去吧。”
“没有事情比你重要,我不走,你陪着我。”
林禹打断了我的话,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在床上躺下。
他似乎真的很累,不一会就熟睡。
我抽回手,拿起他放在床头的手机。
苏瑶提醒他不要忘了订婚宴的时间。
我盯着那个数字,正是我出国的那天。
这样的巧合,也许是命运都想让我们各自放手吧。
苏瑶的信息源源不断地发来,抱怨着林禹突然离开,把她一个人留在医院产检,然后把产检报告发给了林禹。
那是一个很健康的,三个月的女孩。
三个月前,我在医院,刚刚结束了摘除子宫的手术。
林禹和苏瑶有了一个孩子。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平复着心上的钝痛。
翻开只记录林禹一人的画册。
五年来,我事无巨细地画着他病情的每一次发作,恶化,和好转。
每一笔都承载着我的爱意和期待。